所以他們在這一點上産生分歧,吵過一次後貝康國對他態度冷了些,隔了半年才叫他過去一次,不過那之後又好了很多,隔一兩個月就會把他叫過去,貝恪記得上次叫是兩個月前,叫他一起吃個飯,問他工作的感覺如何,有沒有事業規劃。
貝恪當時說他想先工作一兩年再看看,反正他還年輕。
貝康國的臉色不太好看,但也沒說什麼只冷臉讓他離開,那頓飯算是不歡而散,對方之前半年沒找他,後面忽然又想起他,貝恪合理推測應該是他那位同父異母的弟弟又闖禍,讓貝康國失望透頂,想起自己這個還算可以的大兒子。
這次叫他應該也就是問工作上的事情。
其實回想起來,貝康國對他的幫助並不小。
雖然一年見不了五六次,但卻帶他看到了不一樣的世界。
之前剛從縣城離開時他跟項知墨一樣,對大城市的瞭解都來自網上,典型的小鎮做題家,剛到大城市後總有種彷徨和侷促。
跟親生父親貝康國在外面見過幾次後他開始意識到自己的不足,努力提高氣質和談吐。
本科時可能還不明顯,到了研究生時就有同學悄悄問他,他顏值氣質這麼好,為什麼會跟項知墨在一起,感覺他們並不配。雖然項知墨學習好院校好,但發展又不是隻看第一學歷。
找工作時他已經覺得跟項知墨沒什麼話可以說,只是習慣性地跟對方在一起,不觸及底線他沒辦法狠心說分手。
他覺得項知墨就停留在他們老家的縣城裡,從沒有離開過。
不過今天似乎是格外熱鬧的一天,他上午接到貝康國的訊息,午休時又接到獵頭的電話。
獵頭表示電話是託索投行法務那邊委託的,請獵頭具體聊一下託索法務這份工作。
“託索投行因為在美國紐約那邊擴大了辦事處的規模,投行裡好幾位法務部骨幹都被外派到海外幫忙,一下缺人手,現在加班加點審核法律條款也忙不過來,崗位空缺,急需招人。託索開出的薪資很有競爭力,按照貝恪你現在的能力來說一個月稅後到手會有三萬,一年十三薪,法務部的年終獎根據公司當年的總業績來發。而且因為託索法務部這邊有很多hc,大公司職位遠比維京諮詢要多,更容易升職。”獵頭言辭懇切地勸他,“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剛畢業沒到一年就能拿到這個薪資真的很不容易了。”
貝恪奇怪問,“既然這麼好的條件稍微再多些也能招到更有經驗的法務吧?”
“託索的法務跟你有過幾次合作。”獵頭解釋,“很欣賞你的個人能力,而且一樣的工作內容,略有經驗的年輕人價效比更高。”
這倒是真的,如果託索是招聘有五年工作經驗的法務,最起碼得開出稅後四萬的月薪,別看稅後就差一萬,如果把五險一金和稅率算上,那公司的用人成本應該多了接近兩萬。
站在公司的角度而言不可能不考慮用人成本,除非更有經驗的法務讓公司認為值得付出這麼多。
貝恪本人能力很好,審合同十分嚴謹,談合同時又滴水不漏,是一位非常優秀又非常年輕的法務,值得挖過來。
貝恪聽後只說:“我再考慮下,兩天內給你答複。”
實話說他心動了。
掛上電話後貝恪在想整件事情。
拋開薪資談夢想的公司都是在耍流氓,託索顯然沒有畫餅忽悠他,而是選擇報出一個在他這個年齡段很有競爭力的薪資水平,這份工作跳過去一年最少能漲薪十幾萬。
託索法務是一份合法合理的工作,一年最少多十幾萬的陽光收入,貝恪覺得值得跳過去。
雖然項知墨也在託索工作,但他不可能因為項知墨而放棄這每年多出的十幾萬陽光收入。
況且是他握有項知墨的把柄不是對方握著他的,是項知墨先劈腿,他當時還留下了對方劈腿追二代的證據,要怕也是對方怕他,畢竟不是他作為同還妄想騙婚。
所以綜合考慮,他內心已經傾向於接受這份工作。
因為漲薪真得很多,社畜打工人最大的夢想就是漲薪再漲薪。
下午五點多,裴梓逸看著工作量,覺得今晚應該是要加班到很晚,想了想主動給貝恪發訊息:我回去晚,麻煩你回去後幫我照看下琪琪
他是為了琪琪才發訊息的,裴梓逸這麼告訴自己。
結果幾分鐘後貝恪回:抱歉我今晚也有飯局呀,琪琪沒人照看嗎?
貝恪:要不然我爭取早點回來
裴梓逸看著螢幕上的訊息,面無表情地回:不用,我讓助理去
於是週日晚上剛遊玩回來的曹妍,在週一快下班時接到照顧琪琪的任務。
躲不掉的琪琪。
苦命的打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