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識
項知墨的臉色很不好。
可能是熬了幾天太辛苦,也可能是一開始的激情跟荷爾蒙早就日複一日地消磨殆盡,也或者是原本那點情分全都在上次吵分的時候消失無蹤,項知墨看到他的時候臉色很不好,只說:“貝恪,你不要再提什麼分手,要理解我,我扛著父母那邊的壓力不可能一直不結婚,但這不代表需要分手,我們可以繼續在一起。”
“而且跟我分了以後你還能跟誰,跟我在一起每個月還能給你些錢,幫你分擔房租。我未來的年薪遠不止現在這個數字,以後可以給得更多,跟我分手後你就再也找不到像我這種條件優秀的人,也出不起房租。”
“你也不要覺得這個圈子裡有誰可以從一而終,大家都這樣,我已經是圈子裡難得一見的好男人了。”
“我們已經分手。”
貝恪冷冰冰地看著項知墨,站姿挺拔筆直,好似林間的青竹,雖然他身量的確比項知墨更纖細些,但他完美的站姿和儀態將項知墨襯得佝僂又矮小。
他只說:“當初簽租房合同時這套房子只有我的名字,現在我讓你離開你就得離開,不然就報警請你離開。”
項知墨驚訝又不敢置信地瞪著貝恪,彷彿不相信對方會這麼絕情,也不相信貝恪真的有膽子報警。
不知為何,貝恪看著項知墨那個樣子只覺得很疲憊。
項知墨其實算不上難看,高中剛畢業的時候很有幾分陽光開朗大男孩的感覺,要不然他當初也不會有好感。
現如今工作了一年的項知墨卻讓貝恪覺得自己從沒認識過這個人。
“貝恪你要清楚,跟我分手後你就再也找不到比我條件更好的了,就你現在的那點工資學歷和條件,現在連跟我相親都不可能。”
貝恪的工資的確不算高。
<101nove.bd上班,但在這裡上班的不僅有投行的精英,外企的高管,金融界的大佬,也有他這種普通的外企小職員,每個月拿著到手二萬出頭的工資,經常為房租和生活費發愁。
但項知墨也沒比他好到哪裡去,大家半斤八兩,對方憑什麼這麼普通,又這麼自信,真覺得自己這樣條件的就是個寶,他再也找不到更好的了?
貝恪聽得心中惱火,忍不住懟一句:“你怎麼知道我沒找到更好的?就你這點條件也敢自稱是天花板?”
“那你找到了嗎?”項知墨聽後忽然想到什麼,有一種被冒犯的憤怒,開始口不擇言地潑髒水,“你也不像是老實安分的人,一定揹著我私下裡找很久吧,有沒有找到,找到了拉出來給我看看?”
貝恪氣笑了,這人自己不檢點,還開始汙衊他?!
但吵架,吵得就是氣勢,輸人不能輸陣。
他今天要是能拉出來一個方方面面都比項知墨優秀的男人,一定能把對方氣得說不出話來。
最好氣出點毛病去住院,之後耽誤工作被開掉。
想到這裡,貝恪忍不住側頭看了看不知道為什麼從剛剛就一直站在這裡,沒走也沒說話的裴梓逸。
項知墨順著貝恪的目光看過去,這才留意到一直站在旁邊的男人。
不看還好,一看差點愣住。
貝恪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這麼一個看起來比他高半頭,穿著銀灰色襯衫和黑色西裝褲的男人,對方一副商業精英的打扮,襯衫邊緣的袖釦反射著藍寶石的明亮光芒,氣質矜貴冷漠,一雙黑眸顯得格外銳利無情。
身為男人,項知墨是不想承認眼前這個人的五官和身材都十分優越,他只是發現對方手上帶的腕錶他種草過,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買得起,就一直放在xhs的收藏夾裡,時不時點開看一下。
理查德米勒非陀飛輪系列,兩百多萬的價格。
他嚥了咽口水,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樣的人真的跟貝恪有關系?
他覺得很荒謬,正想反駁,忽然看到對方若有若無地更靠近貝恪幾步,甚至單手輕輕放在貝恪的肩膀處,而此時一心只想把項知墨趕走的貝恪沒發現對方的舉動。
這要說一點關系都沒有,項知墨真的不信!
他氣得口不擇言:“這就勾搭上?你揹著我劈腿多久——”
話沒說完,被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