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到的時候對方還在路邊等著,似乎在發呆。
還在等著……
他看了片刻,覺得也許他們今天就註定要一起去醫院查那個感染四項。
這邊街道上不好停車,他按了下喇叭提醒對方注意,果然就看到那人迅速走過來上車。
車裡面開著冷氣,一下子就驅散戶外的暑意,貝恪繫好安全帶後低聲跟對方說:“謝謝。”
“嗯。”裴梓逸應了聲,忽然問:“你不難受了?”
這個問題明顯是問他能坐下來了,屁股不疼了麼。
貝恪控制不住地臉爆紅,這在他白皙的面板上格外明顯。
他結結巴巴地說:“那個,好,好一些了。”
天哪,求求別再問了,不然他真的是分分鐘想立刻下車的節奏。
也幸好對方沒有繼續問下去,只專心開車。
路上很堵,開了十幾分鐘才開到一公裡外的醫院,期間負責開車的人似乎很忙,帶著藍芽耳機一直在接電話,藍芽耳機質量很好沒有漏音,所以縱然貝恪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也沒有聽到那人在講什麼。
車停在醫院附近,下車時貝恪悄悄回頭看了一眼。
剛才上車時只顧著趕緊上去不要造成道路擁堵,沒注意對方開的是什麼車,現在下車後他看了下,發現是一個自己不認識的車標,他看不出是什麼牌子,多少錢。
到醫院後,二人站在自助服務機前面打算掛號。
貝恪點開電子醫保碼正刷,稍稍側頭看到旁邊的人拿出身份證準備掛號。
他很少看到這塊地方有人拿著身份證掛號,覺得很奇怪,就問一句:“你沒有醫保嗎?”
就算醫保卡沒帶也有電子醫保卡吧,一般都會選擇用醫保掛號。
已經不知道多久沒來過公立醫院,社保卡早不知道扔哪去,也沒弄過電子醫保的裴梓逸:“……”
他只說:“有,懶得用。”
他剛才開啟了電子醫保,但因為從沒用過還要跳轉到人社做各種認證,他懶得繼續弄浪費時間,直接拿出身份證來掛,結果還是因為首次來這家醫院跑去人工視窗登記資訊。
無法理解有醫保不用的社畜打工人貝恪:“……”
最後他只能總結,有錢人就是跟他這種社畜想得不一樣。
二人都掛了感染科的號,感染科掛號人不多,再加上他們又是一起掛的同一位醫生,號碼挨著,打算等等一起進去,直接讓醫生開單子檢查。
很快就叫號到他們,二人一起走進去,裴梓逸簡單地跟醫生說明情況。
醫生聽到後表示理解,又跟他們說:“感染四項查的是抗原和抗體,會有視窗期的存在,就算現在驗血沒事,如果近十多天內除了昨天還有過高危行為,建議三週後再來測一次。”
醫生說完又解釋:“高危行為通常是指無保護的性行為或者輸血等體液交換。”
對方話音落下,裴梓逸就毫不猶豫地回答:“沒有。”
輪到貝恪時,他卡殼了。
忽然不敢回答。
醫生奇怪地看著他問:“怎麼了?”
他看了一眼醫生,有些猶豫該不該說,但還是本著如實告知的原則低聲說:“有過性行為,但沒有高危,做過措施的,應該……沒問題吧。”
莫名地,說完後他感覺身邊的溫度低了好幾度。
……他們現在應該只是炮友關系吧,所以他一週前跟前天才分手的前男友有過x行為很正常吧,他沒做什麼不該做的吧,炮友不是應該不幹涉彼此的私生活,只在床上索取嗎。
所以,對方為什麼莫名其妙地低氣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