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錢棠的嘴是怎麼長的。
難怪他早上總覺得脖子上有點疼。
陳江時暗嘆口氣。
下一秒,外面響起一陣腳步聲,他趕緊把衣領扯好,剛遮住脖子,就見一個同事從外面進來。
同事一眼瞧見他拿在手裡的筆記本和筆,不由打趣道:“這麼急啊?東西都沒放就過來了。”
陳江時咳嗽了聲,回答道:“是挺急。”
“急完了?”
“嗯。”
陳江時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衛生間。
整個上午,他都沒脫外套,辦公室裡一直開著空調,明明以前都沒覺得有這麼熱,可今天不知怎的,好像在盛夏裡裹著棉襖一樣。
下午去了外面的合作公司一趟,回來又馬不停蹄地和兩個同事開了一個小會。
他們私下比較隨便,反正領導上班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一週能來兩三次都算勤快的了,他們也就懶得往會議室跑,有什麼話就在工位上說了。
這次三人圍在其中一個同事的工位前,這個位置不太好,頭話時,空調轟轟運作,暖氣直往他們身上撲。
另外兩個同事都脫了外套,但也熱得面頰通紅。
陳江時最慘,汗水冒個不停,團在衣服裡的熱氣彷彿糊住了他的腦子,有時候要想半天才能把一句話說完。
有個同事看不下去,扯了扯陳江時的衣服:“熱就把衣服脫了,我們這裡對著空調吹,你別大冬天的還把自己熱出毛病了。”
“沒事。”陳江時扒拉了下衣領,隨即想到什麼,又趕緊扒拉回去,他單手撐在同事的辦公桌上,反應了有兩秒鐘才說,“我們剛才說到哪裡了?”
“你還是脫了吧。”同事和另外一個同事對視一眼,有些尷尬地說,“這裡只有我們幾個人,開會的時候都看到了,不會說什麼的。”
陳江時:“……”
同事見狀,摸了摸鼻子,也不說話了。
陳江時沉默片刻,抱著一絲僥幸問:“你們都看到什麼了?”
“還能是什麼?當然是——”另一個同事呵呵一笑,抬手點了點自己的脖子,揶揄道,“不是什麼大事,以後記得戴條圍巾就行。”
陳江時:“……”
晚上回去,他在和錢棠說與不說之間猶豫半晌,最後選擇在網上下單兩條圍巾。
又忙了三四天,距離過年只剩幾天,這天下午下班,錢棠突然給陳江時打來電話,讓陳江時去他家裡一趟,幫忙拿一件衣服去畫室。
陳江時提著袋子下了地鐵,便提前給錢棠打去電話,可惜對方沒接,估計又是在忙。
前臺還是那個年輕女生在,陳江時說了一下自己來找錢棠,便準備到旁邊的休息區等。
結果剛要抬腳,就聽女生問:“您知道錢老師的辦公室在哪兒嗎?”
陳江時點頭說:“知道。”
“您坐電梯上去吧。”女生說,“您可以在錢老師的辦公室裡等他。”
陳江時沒想到女生會放自己上去,轉身走了兩步,又轉回去說:“我沒預約也能上去嗎?”
“可以的。”女生禮貌地笑了笑,“錢老師已經打過招呼了,以後您也不用過來登記,來了就直接上去。”
陳江時瞭然,道了聲謝,坐電梯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