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想往後退,卻被錢棠一把拽住衣領。
“你又緊張了?”
陳江時聲音緊繃,這次沒有否認:“是有點。”
“這麼容易緊張?”錢棠話裡含著笑,“我記得你之前不會這樣。”
陳江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一想到他和錢棠現在的關系,就好像在做夢。
有種飄在空中的感覺。
雙腳踩不到實處。
衣領上的力道突然松開,錢棠的手往下落去,落到他的手上,然後牽起他的手往上尋去。
很快,陳江時的手被按在了錢棠的胸膛上。
他感受到了錢棠的心髒撞擊胸膛的力度。
“其實我也很緊張。”錢棠說。
陳江時吸了口氣。
“接吻嗎?”錢棠問。
陳江時反握住錢棠的手,低頭碰上對方的唇,下一秒,便感覺到錢棠把手錶扔到床上,雙手順勢攀上他的後背。
昏暗的光線大幅度地削弱了兩人面對面的尷尬,親了有一會兒,錢棠突然笑出聲,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背。
“你放鬆。”
陳江時說:“我很放鬆了。”
“對了,你是不是把空調溫度調得太高了?”錢棠又說,“我都有點熱了。”
說著開始脫外套。
陳江時只好把燈開啟,幫錢棠脫下外套搭到椅背上,順便也脫了自己的外套。
抬頭看了看空調。
“三十度,要調嗎?”他問。
“還好。”錢棠說,“就這樣吧。”
陳江時又“嗯”一聲。
兩人相互看了片刻,錢棠開口:“繼續。”
陳江時上前抱著人繼續磨嘴唇,磨到一半,都站得累了,錢棠索性扯著他往旁一倒。
兩人倒到床上,木床不堪重負,發出一聲沉重的“嘎吱”。
陳江時嚇了一跳,想從床上爬起來,卻被錢棠抱得很緊。
錢棠在他臉上一陣亂親,不知道親了多久,才松開雙手,在他的胸膛上胡亂摸索。
陳江時好不容易空出嘴說話:“這是房東的床,別把人家的床壓壞了。”
燈光映進錢棠的眼睛裡,錢棠抬起眼皮,一雙烏黑眼珠亮晶晶的:“壓壞正好。”
“好什麼好?”陳江時說,“要賠錢的。”
錢棠不說話了,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麼,把臉埋進陳江時的頸窩裡,悶著聲笑。
兩人鬧騰了快半個小時,在外面的天完全黑透了的時候,搬家公司的人終於打來電話,說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
陳江時不得不拉著錢棠從床上爬起來,整理好衣服和頭發,又把外套穿上。
開門出去,就見容月抱著雙臂在客廳裡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