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棠還是十多年前的那個錢棠,時間改變了他的相貌和氣質,但沒改變他這個人。
之前種種溫和親切以及好說話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眼下的錢棠才是最真實的錢棠。
“錢棠。”陳江時輕聲開口,“對不起,我不想替自己狡辯,但我當時真的被嚇到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我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你,在我前面十幾年的生活中,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喜歡上一個同性……”
錢棠猛地一頓,怔怔望著陳江時。
“我……”陳江時說,“我只是……”
太害怕了。
剩下的話沒說出來,全被錢棠堵在了兩人的唇齒之間。
錢棠雙手攀上陳江時的後背,又撫摸上陳江時的臉,最後手指嵌入陳江時的發間,緊緊拽著陳江時的頭發,他的吻和動作一樣急促,牙齒幾次磕到陳江時的嘴唇,哪怕嘗到一點血腥味也沒有停下的意思,身體用力貼了上去,恨不得和陳江時融為一體。
陳江時摟著錢棠的腰,一邊承受對方如狂風暴雨般的吻一邊步步後退,不多時倒到床上,再一抬頭,錢棠已經爬上來跨坐在了他的腰上。
兩人都氣喘籲籲,衣衫淩亂。
錢棠話不多說,扔掉外衣,雙手交叉地扯著毛衣從頭脫掉,頓時身上只剩下一件被揉得有些皺巴的襯衣。
對視片刻,錢棠俯身而下,咬住陳江時的唇。
安靜的室內除了空調運作的轟轟聲響外,就只有兩人唾液交換的聲音以及壓低的喘息聲。
陳江時重新摸到錢棠的腰,襯衣在錢棠的動作下往上滑去,腰間沒有遮擋,他的指尖碰到一片光滑的面板。
錢棠太瘦了。
以前是穿衣顯瘦,現在是有點病態的瘦,腰細得似乎只用兩隻手就能將其握住。
不知道親了多久,錢棠拉開一些距離,他的手往下探。
陳江時的身體有些僵硬,但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扶著錢棠的腰。
“惡心嗎?”錢棠問。
陳江時輕輕搖頭:“不……”
錢棠的手像靈活的蛇一樣,可正要進行下一步動作,就被陳江時一把按住。
“在這裡不方便。”陳江時說,“衛生間在外面,而且這裡沒套。”
錢棠垂著眼睫看他,低頭在他唇上蜻蜓點水後,弓身埋了下去。
陳江時嚇了一跳:“錢、錢棠,你在幹什麼?!”
樓下車裡,周長樂坐在駕駛位上,餘馨坐在後排,一大一小兩人關系不熟,沒話題聊,就這麼幹坐著等了一個多小時,周長樂都忘了自己是第幾次撥打錢棠的電話。
但一直沒人接。
“多多,你再給你那個哥哥打一下電話,看他開機沒有。”周長。
餘馨應了一聲,從揹包裡摸到手機。
剛拿出來,又聽周長樂說了一聲“算了”。
周長樂焦躁不安,可能是錢棠來得太急又去得太久,他心裡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多多。”周長樂改了主意,“你知道你那個哥哥住哪兒吧?”
餘馨點了點頭。
周長樂解開安全帶:“那你帶我上去,你錢老師這麼久沒下來,我有點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