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棠瞪他,“哪兒會好得這麼快?”
陳江時只好背過身蹲下:“上來。”
錢棠沒動:“你扶我回教室就行。”
“去醫務室。”陳江時說,“扶你過去的話,要走到下節課下課去了。”
錢棠半天沒有反應。
在陳江時準備扭頭催促時,才感覺到有重量壓到了自己身上,帶著對方胸膛的溫度,隔著幾層衣服相貼,好歹不像上次背起錢棠時那般怪異。
當時他們穿著夏裝,他還跑得汗流浹背。
這次做好了心理準備,陳江時揹著錢棠慢慢起身,調整好姿勢後,才朝樓梯走去。
“真重。”他說。
錢棠用手臂繞過陳江時的脖子,不樂意道:“我一米七幾的個子,怎麼可能輕?”
“你也是能耐,做個值日都能把腳扭了,在你之前,我們班上還沒出現過這種例子。”陳江時的語氣很平,不像袁孟那樣怪腔怪調,但話裡的陰陽怪氣任誰都能聽出來。
錢棠安靜許久,突然抬手扯住陳江時外套的帽子。
領口驟然拉緊。
陳江時的呼吸變得不暢,本能地咳嗽了聲。
“鬆手。”他厲聲說。
“要不是你那好兄弟推我一把,讓我手上掛彩,我至於扭到腳嗎?”錢棠氣憤地說。
陳江時:“……”
行。
又怪罪到王昊頭上了。
估計此時坐在教室裡上課的王昊不會想到,自己人在教室裡坐,鍋從天上來。
“你腳扭到關手什麼事?你用手走路的?”陳江時反唇相譏,“a市來的人就是不一樣,手和腳都分不清楚。”
“我手痛,做衛生的時候很吃力,受了影響才沒站穩。”錢棠強調道。
陳江時驀地一笑,偏頭在餘光裡瞥了一眼臉色很不好看的錢棠:“你做過衛生?你那拖把的布條都是幹的,別說洗拖把,你連廁所地上的水都沒沾過吧?”
“我……”
錢棠下意識地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根本反駁不了,他急火攻心,用力扯了一下陳江時的帽子。
陳江時悶哼一聲,二話不說擰起錢棠腿上的一塊肉。
錢棠疼得直吸氣。
“鬆手。”陳江時說。
“你先松。”錢棠說。
然而兩人誰也不松,就這麼僵持著,只有陳江時往前的步伐越來越快。
直到迎面走來一個老師,他倆同時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