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箭矢射中摩爾索斯,在生命之弓的庇護下,她的子民便會歸來。
那是流轉的生命,永無止息的迴圈。
索蘭正在一心奔逃,聽到開弓的氣流聲,腳下動作越發迅速,但他卻突然撞上了什麼東西。
這是一堵看不見,卻真實存在的牆!
這堵牆高高豎起,蠻橫擋住了索蘭一切退路。
它將索蘭強行限制在這方古戰場上,深淵魔杖仍在冷酷凝視,這裡的一切無不告訴索蘭一個道理:
只有握起深淵魔杖,殺了眼前的精靈女王,才可以結束一切。
否則,索蘭看著向自己飛來的箭矢,提前預知了自己的結局。
死亡。
索蘭緊急狼狽轉身,但因為臨時急停,動作不可避免變得遲緩,而就在這遲緩的瞬間,一支箭矢射中了他的右手小臂。
小臂迅速被腐蝕成白骨,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在曠野上新生的一朵花。
索蘭定定凝視這朵花,小心避開後起身,這次的他不再逃避,而是轉身面向暴怒的精靈女王,向她高聲呼喊:
“尊敬的女王大人,可能令人感到難以置信,但我並不是殺戮魔王。”
回應索蘭的是永不停息的箭雨,以及塞西莉亞毫不留情的嘲弄,“摩爾索斯,你是在說我是個瞎子嗎?”
“我知曉這一切很難讓人相信,但至今為止,我都沒有握起深淵魔杖,我想這一點足以證明,我對您沒有惡意。”
索蘭又一次狼狽躲過箭矢,在精靈女王戒備的視線中,順從舉起雙手展示自己的無害。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言語是最為虛假的證據。”塞西莉亞手握生命之弓步步緊逼,“當然,你想要證明自己很簡單,死在我的箭下,我就信你。”
“我理解您的警惕。”索蘭無奈苦笑,“畢竟就連我也覺得摩爾索斯很變態。”
大抵是沒見過摩爾索斯罵自己,塞西莉亞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索蘭,“我很高興,你在臨死之前終於認清了自己。”
“那現在,就給我……”
塞西莉亞的話還未說完,索蘭就主動來到對方早就準備好的包圍圈裡,乖乖坐好,擺爛的心思一覽無餘,“尊敬的女王大人,剛剛你在說話時,早就準備好了包圍圈,實話實說,我種花多年,至今從未見過如此尖銳的荊棘。”
“女王陛下,您想取我的命輕而易舉,但能否請您聽一下我的遺言?”
“或者說,您相不相信,此處一切都只是虛假的幻境?”
“你是說,我是虛假的?”塞西莉亞像是被索蘭氣笑了,“摩爾索斯,你真的病的不輕。”
“沒錯,摩爾索斯確實病的不輕,”索蘭十分認可點頭,繼續說道,“不止古戰場是虛假的,您是虛假的,我也是虛假的。”
“這裡的一切都並不存在,我只是個誤入幻境,被摩爾索斯反複折磨的花農而已,我可以實話告訴您,女王陛下,摩爾索斯讓我只有殺了您,才會放我出去。”
“哈,所以你和摩爾索斯也沒什麼不同,我殺你也理所應當。”
“既然如此,為什麼女王陛下您能容忍和一個瘋子講話這麼長時間?”索蘭微笑看著塞西莉亞,“如果您不相信我,只需要動一個手指頭,我就會死於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