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煥覺得他對俞芷衿媽媽的第一印象還不錯。
看起來,她不像是俞芷衿那種不講理的人。
俞煥於是滔滔不絕起來:
“阿姨,我知道我媽媽做錯了事,給顧爺爺換了藥,但是顧爺爺到現在也沒什麼事,她也已經悔改了。我過來是希望俞芷衿撤銷對我媽媽的起訴。”
“還有,從我小時候,就看到爸爸辛勞的打理顧氏。公司能發展到如今都有他的功勞,俞芷衿就這樣搶了他的一切,是不是太過分了。她身為女兒,怎麼可以這樣不孝呢?”
“最後,我妹妹她不見了,我不知道是不是俞芷衿和你們把她關起來了。如果沒有那就算了,我去報警尋人。如果是的話,希望你們也能放了她,非法監禁是犯法的。”
俞煥每多說一句話,顧汣芸的手就越是多捏一點自己膝蓋上的褲腿。
到最後,緊緊地拽住了兩團。
但她再次看向俞煥的時候,眼神依然很溫柔:
“你叫俞煥對吧,芷衿跟我提起過你。你也知道,我在醫院裡很多年,身體也不好,現在都還在調養,所以不管是家裡的事,公司的事,還是你媽媽妹妹的事,我都沒有過問過。”
“你問的這些,我待會兒好好問問芷衿,再給你個答覆,你看可以嗎?”
“待會兒?”
俞煥譏笑了一聲,“你想打發我,能不能找個好點的藉口?”
不等顧汣芸回答,他就再道,“你也知道你在醫院裡很多年,這些年,你女兒是誰養大的?是誰替你照顧,誰替你教養的?我今天不要你知恩圖報,要你公平公正,不過分吧?”
顧汣芸的手,顫抖了起來。
俞煥的話,每個字都像刀子,在她心上重扎深刺。
俞芷衿握住了她的手,用力按著,想讓她平靜下來。
她再抬眼,看俞煥的眼神,已經不是先前那種小打小鬧地玩笑。
而是帶了幾分威懾的戾氣。
“我的媽媽,憑什麼要對你公平?她又是不是你媽!”她冷笑,“俞煥,我媽根本就沒有精神病,是你那個小三媽和她姦夫偷偷給她下藥,聯合醫院陷害她的!”
“我今天實話告訴你,就憑這一點,我不要她償命,也要她把牢底坐穿!”
“至於你質疑我的職位,我告訴你,顧氏本就是我外公的企業,渣男他一個上門贅婿,生的孩子也是顧家的,家業不該我繼承該誰?該你這個私生子來嗎?做你的白日夢去吧!”
“你一口一個姦夫渣男,他是你爸爸!”俞煥吼起來。
“贅婿配叫什麼爹?就是個借種的人庫而已,”俞芷衿只要想,怎麼毒的話都能說出來。
畢竟,上輩子七年傅予蜃的毒舌,不能白受。
“以他偷人、謀害妻主、吃絕戶還養私生子女的行為,換過去直接打死都不用報官。
還讓我記你媽的養恩?她在我身上花過一分錢?她噓寒問暖過我一句話?
我顧家他媽的倒了八輩子血黴,給贅婿養小三養野孩子。
你從小到大吃我們喝我們出國留學都用我們家的錢,你他媽哪兒來的臉到我這裡要求這那的?
俞煥,你身為野種,死無墓字!你就是個數典忘祖的孽子!”
俞煥被罵呆了。
主要是,俞芷衿她……她哪兒來那麼多新鮮話,不重字的罵?
他卡了半天的殼,才忿忿道:“我又不是你家的人,什麼孽子?”
“因為按規矩,你該叫我媽是媽,你小三媽只配叫一聲姨娘!”
俞芷衿嗤笑,“不過那也是在我顧家願意認你的情況下,現在,我們不認。”
“不認就不認!誰特麼稀罕你們認啊!”俞煥怒叫。
“好,你是個有骨氣的。”俞芷衿點點頭,“那把你這些年的生活費學費退還給顧家吧。”
俞煥,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