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哥,蜃哥怎麼樣?”
孟炬煊一直等在顧氏樓下的車上,傅予蜃一下來就狗腿地關心,
“我姐怎麼說?有沒有被你英雄救美的行為感動得稀里嘩啦的?”
杜江海出售顧氏的股份,好幾股勢力暗中爭奪,是他蜃哥出手,按住了那些心懷叵測的人。
這事情往俞姐哪兒一說,兩人不得冰釋前嫌,重歸於好?
而且他這幾天一直都在做蜃哥的思想工作,跟他說女人就是要哄一鬨的,道個歉,服個軟,只要這個女人心裡有他,多半也就算了。
現在看來,蜃哥在上面呆了這麼久,多半……
“孟炬煊,如果我殺了你媽,你會不會記恨我?”傅予蜃冷不丁回他道。
孟炬煊:“哈?”
這是什麼鐵血戰士大戰異形的鬼畜地獄級問題?
他媽怎麼了?
他媽老老實實一傻白甜貴婦。
什麼時候惹到他蜃哥了?
“蜃哥……”車都開出幾里地了,孟炬煊才小心翼翼地叫道。
“說。”傅予蜃的臉上像覆了一層冰。
“那個,蜃哥幹了啥,都是我哥,但、但別人就不一定了……”
“你想說什麼?”傅予蜃冰刀一樣的眼神甩過來。
孟炬煊鼓起勇氣:“我和我媽感情也就那樣,她生了三個兒子,我又是個不爭氣的。但是別人家的……可能就是啥獨生子女,母女、子、母子相依為命什麼的,那可能還是要稍微恨一點點呢……”
“不讓她知道不就行了。”傅予蜃眼神反倒比方才更暗沉了幾分。
孟炬煊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他勉強勸道:“蜃哥,殺人是最簡單,但也是最麻煩的事。”
“繼續。”
孟炬煊嘆氣,蜃哥看起來還能聽勸的樣子:“簡單是因為人死是容易的,麻煩是人畢竟也活過,但凡有一丁點的不妥,往後都容易翻車。萬一這給知道了……那就徹底沒法挽回了。畢竟人死不能復生不是?”
傅予蜃沒說話了。
說實話,他也只是有那麼一點念頭而已。
俞芷衿……太看重這個母親了。
事實證明,一個人有沒有父母,並不重要。
生命中有一個軟肋已經算是極限,否則渾身掣肘,只會活成別人的墊腳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