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俞芷衿指了指俞新雄面前的協議。
鬆手的那一瞬間,她當即感覺到傅予蜃渾身的氣勢又暗沉了下去,俞芷衿趕緊收回手,重新摟住了他。
“我讓爸爸授權律師去追回一些非法贈予的財產,爸爸他不肯。”
她小心地觀察著傅予蜃的臉。
果真是看到他眼底濃黑的焰火消散了一點。
她也看了看自己的手臂。
這是什麼?
這是手臂嗎?
不,這是栓狗鏈!
“簡單。”傅予蜃開口,眼神也還落在俞芷衿的手臂上,“你爸爸不肯喝,讓你媽媽拿針管給他注射到食道里就可以。知道食道在哪裡嗎?”
他突然問向顧汣芸。
“我不知道啊。”顧汣芸就差拿盤瓜子來磕了。
女兒和女婿站一起真養眼,她能看一整天!
傅予蜃別了別頭:“去拿針管來,我教你。”
“好。”但凡是折磨俞新雄的事,顧汣芸都很有精神。
她恨死了這個男人。
他騙了她的青春,騙了她的財產,背叛她,傷害她,虐待她的孩子,還差點殺了她的父親。
但她現在不要他死。
她要看他活著受罪。
把她這二十年在精神病院所有受過的苦,全都受一遍。
針管很快就抽滿了藥水。
“食道在哪裡?”顧汣芸舉著褐色的針筒,神采奕奕地問。
傅予蜃指了指:“氣管後面。”
“氣管又在哪裡?”顧汣芸對人體構造一竅不通。
“喉嚨正中。”
“我知道了。”顧汣芸拿著針管就俯身,一隻手在俞新雄的咽喉上捏來捏去,“這裡嗎?摸起來好像是。我先試試……”
“小心點,要是注射到氣管裡,怕他當場玩完。”傅予蜃悠悠道。
原本掐著俞芷衿的手,此時已經舒展開,貼在她腰上。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顧汣芸的針就懸在俞新雄的喉管上方,“應該沒那麼容易死吧,他有一百多斤呢。”
俞新雄嚇得尿不溼都透了。
顧汣芸是精神病,精神病殺人不犯法,她是真的肆無忌憚。
“我籤!我籤!”對王美青母女的那點情誼,比起自己的性命來說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