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哭?
俞芷衿想問自己。
她內心並沒有任何的情緒,但眼淚它自己流下來了。
她仔細想了想。
大概是,前世盧曉霜拿著這東西羞辱她、刺激她的時候,她為了最後那一點尊嚴,在盧曉霜面前,始終保持了平靜。
她那時候沒哭,只靜靜地看著盧曉霜:
【盧小姐,你們再有多少美好的過去,現在他名正言順的妻子,都是我。】
盧曉霜又說了多少瘋狂嘲諷的話,俞芷衿後來記不太清楚了。
不愉快的事,人總是想要刻意忘記。
可是這一刻,它們全都一股腦地在腦海裡湧了出來。
【名正言順?誰不知道你是個怎麼爬床上位的賤貨!】
【不要臉的便溺器!外面的雞都沒你便宜!】
【看看這上面寫得什麼,他愛的是我,是我!】
【鳩佔鵲巢的玩意兒,你敢和他提離婚嗎?你不敢,因為你也就只有他妻子的名分了。】
……
俞芷衿獨自回到了傅家,回到了空蕩蕩的房間裡。
她和傅予蜃的房間。
他卻幾乎沒有在這裡停留過一整夜。
她那次沒有哭。
盧曉霜對她的羞辱,只是如同家常便飯一般,是她所遭受的眾多霸凌中微不足道的一點點而已。
但腦海裡,反反覆覆都是那隻朱䴉的雕像,還有雕像裡藏著的小秘密。
屬於傅予蜃和盧曉霜曾經的美好……
呵!
……
傅予蜃捏住了俞芷衿撐住桌面的手,和她手裡的紙條。
“先把東西放下來。”他依舊盯著她和她手中的碎片。
俞芷衿咬住了下唇:“你、放開我。”
傅予蜃抽掉了她手裡的紙條,也終於離開了她一寸。
俞芷衿迅速地躲開,快步逃到了門口。
這一次,傅予蜃沒有追上來。
他看著那張紙條。
朱䴉裡面,沒有監聽器,只有一張薄薄的紙條。
是掃描也掃不到的那種。
“你怎麼知道,這上面寫的是什麼?”半晌,傅予蜃抬起頭。
他的神色,極其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