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上的氣氛,變得異常的古怪詭異。
有的人單純看戲,有的人神色驚憂,有的人暗暗得意,而顧老爺子和顧汣芸,都不約而同捏緊了拳。
顧汣芸更是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捅上俞新雄一刀。
離婚協議書,已經給過這無賴了,但他不想籤,大言不慚當初是被騙婚,所謂的婚前協議不該作數。
他還說,如果顧汣芸真要和他離婚,所有財產必須對半分,顧氏集團也要給他一半。
所以,俞芷衿的回門宴為什麼不請他來,他心裡真沒點AC間的數嗎?
但是俞新雄這隻癩蛤蟆,不但噁心人,他還會咬人。
俞芷衿的外婆,在她十歲那年因病去世了。
去世前半年她為了不讓家裡人擔心,瞞著病情,在沿海度了很長一段時間假。
那個時間裡,俞新雄時常有去看望她。
但誰也不知道,老太太臨終前,會把自己拍攝的一系列生活影像給了他,讓他轉交給老伴和女兒。
俞新雄藏著私心,扣下的這份遺物。
現在,他在這樣的場合故意公開拿了出來,就是為了挾顧老爺子和顧汣芸。
就像他前世用來要挾俞芷衿一樣!
顧家人都重情重義,他使這一招,雖然無恥但有效。
就算他今天公然砸場子,故意拉著顧汣芸秀恩愛噁心她。
顧老爺子和顧汣芸也是投鼠忌器,不敢和他翻臉,更不敢把他直接趕出去,怕惹急了他銷燬遺物。
但他們的顧忌,俞芷衿沒有……
她施施然上前,握住顧汣芸的手,不動聲色地把她拉到自己身後,擋在了她和俞新雄之間。
在宴會所有人的注視下,在這劍拔弩張的氣氛下,俞芷衿得體又揶揄的一笑:
“爸,我的回門宴,你在這裡喧賓奪主幹什麼?”
“對,乖女兒說得對,我喧賓奪主了!”俞新雄不僅噁心顧汣芸,也要噁心俞芷衿,他伸出手去抱俞芷衿的肩膀,
“我家女兒初長成,這結了婚,辦回門宴,雖然新郎官也不見人影,但也該是你的主場。”
俞芷衿可沒和他客氣,啪的一掌直接打掉他的手。
“既然是我的主場,就請爸爸先上座。”
“那哪兒行呢?”俞新雄明明在笑,卻讓人感受到他濃濃的惡意,“你老公不來,我這當爸爸的,總要給你撐起場面吧?我坐下了,別人還以為你嫁了個什麼旮旯角的人。”
俞芷衿微笑:“我嫁了個什麼人,爸你不是最清楚嗎?”
提到那場讓他丟盡了臉的婚禮,俞新雄臉色微變。
但他已經打聽過了,俞芷衿和傅予蜃根本就沒結婚。
他當時過去,就沒見到新郎,聽說傅予蜃後來也沒出現在婚禮上,現在,自然也不會來什麼勞什子的回門宴。
俞芷衿就是配合傅老夫人,給傅予蜃逼婚卻慘遭失敗,做了一場嫁入傅家的夢而已。
是他自己急躁了,讓她藉著傅家的勢,殺了他個措手不及。
“是,我最清楚。”
俞新雄看俞芷衿的眼神,暗藏著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怨毒。
這是他的親骨肉,跟著他姓,卻背刺他,幹這麼天打雷劈的事。
她為什麼敢這麼不孝,只偏心她媽和外公?
還不是因為看著她外公和媽手裡有顧氏的股份,知道只要趕走了他,顧老爺子百年之後,所有財產都是她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