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細緻地用身體乳護理全身,又把頭髮吹得鬆軟順滑,終於,聽到了外面激烈的敲門聲。
“來了。”
此時已經臨近晚上十二點,俞芷衿慵懶的聲音裡難免有幾分不耐煩。
起居室到房間門口有一個小門廊,她開啟門,甚至都沒看一眼外面是誰,轉身就朝裡面走。
“什麼事?”她嘴裡叼著一根頭繩,邊走邊攏著烏黑如瀑的長髮。
“芷衿,今天晚飯時候,璟帆確實對你有些得罪,”
是殷姍,她追了進來,“可是你不至於對他下這種狠手啊!”
“哦?”俞芷衿站住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殷姍身邊的傅璟帆。
此時此刻的傅璟帆,全然沒了傍晚的神氣模樣。
他滿臉的紅疙瘩,香腸嘴,眼睛腫得只剩兩條線,脖子上都清晰可見抓撓的紅痕,一根根像蚯蚓般的隆起。
俞芷衿彷彿吃了一驚,正要說話。
一個幽沉冰冷的聲音,突兀從後面傳來:
“下了哪種狠手?”
俞芷衿一愣,倏而轉身。
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角落裡,端著一杯紅酒的傅予蜃。
他穿了一件藏藍色的長風衣,懶懶地靠在暗色系的單人沙發裡,幾乎與身後的窗簾融為一體,若是不開口,幾乎沒人能感覺到他的存在。
殷姍嚇得直接一哆嗦。
傅予蜃回家了?
什麼時候的事?
為什麼沒人通知她?
她立刻牽緊了身邊的傅璟帆,準備好的一大通腹稿,全都堵在了喉嚨處。
“怎麼了這是?又怎麼了?”傅老夫人人未進門,聲音先到。
“媽,”殷姍終於找到了一口空氣,她顧不上傅予蜃這個意外,急忙告狀,“媽,你看看璟帆!”
“哎喲!璟帆這是怎麼了?”傅老夫人也被傅璟帆的模樣嚇了一大跳,“他這是、是又過敏了嗎?叫醫生了嗎?吃藥了嗎?”
“就是過敏了,”殷姍抹眼淚,“這孩子也是蠢,我教育他要尊敬大嫂,他就來找芷衿道歉,誰知道這才來了一會兒,就變這樣了!家裡過敏源都收拾了的,怎麼會這樣呢?”
“對啊,過敏源都收拾了……”傅老夫人也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