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俞芷衿笑出了聲,
“聽聽爸爸你說了什麼糊塗話?知道的最多笑話你不懂規矩,不知道的,還以為青姨是你的小情人,在我們家鳩佔鵲巢了幾十年呢。心思再惡毒點的,搞不好要說爸爸你帶著小三進顧家吃絕戶!”
俞新雄一驚。
滿腔怒火頓時被澆了一盆水,熄了大半。
婚禮大廳裡,此時寂靜一片。
就連傅老夫人看他的眼神,都是一言難盡。
非讓一個所謂的遠方親戚坐俞芷衿媽媽的位置。
安的什麼心路人皆知。
吃絕戶吃到女兒的婚宴上,這不是吃相難看,是死相難看!
“好了好了。”
眾人尷尬之際,俞芷衿反倒打起圓場,
“隨口說說而已,我知道爸你是個拎得清的。畢竟,當初你進門的時候,簽過婚前協議,要是敢做對不起我媽媽的事,就要淨身出戶呢。”
婚前協議?
淨身出戶?
俞新雄的痛點被狠狠戳了一下。
他正要發作,肩上一沉,俞芷衿把他重重按在了椅子上。
她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不涼不熱,不喜不怒:
“不過幸好,爸爸你潔身自好,從不出軌也不養女人。爸爸,你真是京城男人的典範,是我的驕傲。有你這樣的親家,也是傅家的福氣!”
俞新雄的後頸,躥上了一股冷氣。
是啊,俞芷衿如今嫁給傅予蜃了,他不考慮她在傅家怎麼過,卻還想著背靠傅家這顆大樹,徹底擺脫顧家的桎梏,成為真正的豪門家主。
原本以為,俞芷衿性格軟弱,只要逼著她給王美青跪下敬茶喊了媽。
傅家就算看不慣也不會插手。
他自立門戶的計劃就又向前邁了一大步。
可如今,俞芷衿竟然反抗了!
她不但反抗,還說這種捧殺和威脅的話。
像是將一把重鎖,重新扣到了他的脖子上,令他無力反擊。
俞芷衿冷笑。
俞新雄不過是個色厲內荏欺軟怕硬的小人,只怪她前世醒悟得太遲,事事都被他佔盡了先機。
這輩子,她要把他,像一直螞蟻一樣玩弄、碾碎……
讓他把欠她的,欠媽媽的,欠顧家的,連本帶利吐出來!
她轉身,動作流暢地把王美青從本該屬於她母親的位置上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