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芷衿一動也不敢動。
滾燙的鼻息觸在她肌膚上,隨著傅予蜃的細嗅,帶著侵蝕人心力的溫度,順著她的脈搏延展開來,好像要變出藤蔓,縛住她的心跳。
“誰派你來的?”
突然間,傅予蜃捏住了俞芷衿的下頜,聲音暗啞,瞳色深不見底。
“沒有人。”俞芷衿目光冷靜,聲音清澈。
她看到了傅予蜃眼底的戾氣:“那就是你自己想來。”
俞芷衿輕笑,邏輯分明地反駁:“傅少你質疑我,至少拿出證據。俞愛歆能做出那樣的事,她的話有什麼可信度?”
沒看錯的話,傅予蜃嘴角露出嘲諷的弧度。
“人沒有可信度,但人血有。”
冰冷的刀刃抵住了俞芷衿的咽喉,“知道疼了,自然就會說實話。”
陷在這個女人身上的那一刻,傅予蜃的大腦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有什麼模糊的片段驚鴻一瞥的掠過,但是他什麼也抓不住。
巨大的煩躁和懊惱,甚至混雜著道不明的悔恨痛苦,重重地夾擊了他一瞬。
但隨之而來的,竟然是比剛剛被下藥時更強烈的衝動。
不可能。
女人?
審訊俞愛歆和陳施禮的時候,他已經注射瞭解藥。
傅予蜃不會放掉任何一個算計他的人,更不會容忍自己在一個女人身上失控。
抓不住的,不如粉碎掉。
不可控的東西,就該斬草除根。
他不相信任何人,甚至不輕信任何證據。
刀刃往下的那一瞬間,俞芷衿感受到了真實的殺意與危險。
她脫口而出:“你沒有證據,我有!”
刀停住,傅予蜃暫時收住了手。
他等著看她接下來說什麼。
俞芷衿深吸一口氣:“我不可能把俞愛歆推進你的房間,因為我……我……”
她像是下定了決心,“我喜歡你,不可能把你推給別的女人!”
刀鋒一立,似乎要立馬割下去。
但是須臾,還是離開了俞芷衿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