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波動,由種子幻化的巨鯨在層層壓制下同樣發出波動試圖反制,然而從反饋來看效果甚微。
緩緩抬頭,黎忻鬆手起身。
隨著他的動作,龐大巨鯨的身影從身邊消散瓦解,只剩下零星的光點沒入身體。
分散的力量被重新收回,黎忻的臉色好看了一點,可隨著幻影消失,巨鯨身上猙獰的傷痕從他的身上撕裂,留下空洞的裂縫。
身邊的黑暗依舊源源不斷的撕扯著他的力量吞入腹中,可黎忻的眉頭都沒皺一下,朝那朵完全靜止的黑色花瓣一步步走去。
這一次,他只有兩個結局。
耳邊的墜子輕微晃動,黎忻最後彎了下唇。
“騙你的,這次不會作死了。”他知道在深淵的遮蔽下,那一邊的人無法看到,但依舊自言自語一般輕笑:“而且被一朵花吃了未免太悽慘了,在我最想死的時候也不會考慮這個方案。”
一段藏在黑暗中的濃霧纏住了他的腿,那是生存在這的其他造物,黎忻頭都沒抬的一腳踏下。
黑霧四散,只留下一道猙獰的痕跡。
……
“命運即將走向分離。”
伴隨著縹緲的聲音,鬱宿珩起身走到即將死去的枯木之前。
直到此時他的脊背依然挺立,被強行榨取的的力量注入枯木,像細小的微流注入幹涸的池塘,只能勉強延緩死亡的程序。
灰色的發絲遮住他大半張臉,垂落在手腕的黑色絲線沒有一絲響動。
“最多一個小時……”再次開口時,鬱宿珩聲音嘶啞,像是被強行擰幹水分的枯木。
“它將大部分力量留在影響現實,但只要毀滅開始,它就不再有任何顧忌。”側頭看向遠方湧動的暗色,他說了下去:“到那時只憑他們在完全解放的偽神面前沒有任何一戰之力。”
閉了下眼,鬱宿珩皺緊眉頭:“他到底要做什麼?”
“我無法向你轉述。”命運輕聲開口:“但跟隨命運的指引,我會替他把你攔在這裡。在無人祈願的情況下幹預現實,天譴必將到來。”
沒理會她後面的話,鬱宿珩垂眸直接打斷:“告訴我代價。”
“你認為這麼做是最好的選擇,代價是什麼?”他的
語調依舊平靜,但命運清楚他已經生氣了。
長久的靜默帶著劍拔弩張的對峙,最終,她讓步了:“我看不到了。”
“什麼?”短短一句話,鬱宿珩抬眸看向這位總是坐在規律旋轉的紡錘邊僅僅注視的女士,意識到了什麼:“你是說……”
“我只能說也許。”她並沒有確認,聲音裡帶著點感慨:“這還是第一次……‘聯系’這個詞可真可怕,不是麼?”
……
和紅棋棋盤上一樣的黑色影子從汙染的濃霧中走出。它們沒有思維也沒有確切的形體,但存在本身就是汙染和災難的源頭。
當它們的數量到達一定程度,就會産生瘟疫和災難。
親眼看到怪物出現的年輕人驚慌失措的想要逃離,可極度的恐懼居然讓他無法動彈。
他離的太近了,身上很快出現潰爛的斑點。
“不……救我!”
話音剛落,一枝藤條以極快速度從角落抽出,將那隻黑影一把抽散。木林一把將他從幾只靠近的黑影中拖離,直到確認安全後才檢查起男人的傷勢。
看到這些斑點,他的眉頭皺的很緊:“現在去教堂。如果遇到其他人,讓沒被感染的人去上城區,那裡的關卡已經開放了,這些東西暫時上不去。”
男人完全慌了神,看他要走下意識重複:“那,那我呢?教堂能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