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茶仰慕「月亮」,在最後的時刻到來之前都不會對神明的合作物件出手。但除去這些,不只是血鬼和紅棋,剩下的神裔同樣沒有弱者。”白巫深吸口氣,總結道:
“他需要幫手,亞爾斯那邊我是最合適的人選。以他的能力想殺我不難,但如果把我困在這裡就真的毫無價值了。”
這道從未展示過攻擊性的聲音在這個夜晚第一次展露出神裔天然的壓迫性,白巫按住了不爽磨牙的瘋兔子,不閃不避的看著像是陷入思索的祁微諾。
無聲的對峙並沒有持續太久,在白巫驚訝的目光中,他居然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隨後後退半步讓出通路。
“請吧兩位,劣池已經在交界處等著了。”祁微諾嫌棄的揉著濕漉漉的頭發,幾下就把自己抓成了一個鳥窩。
白巫對他的擅作主張非常不解:“你不需要彙報一下?”
“彙報?不必了吧。老闆已經幾個小時沒回過訊息了。”他嘆了口氣:“而且他只讓我確認你的立場,但其實無論你的回答是什麼樣的,這次我都會放你前往上城區。”
似乎察覺到白巫的不解,祁微諾笑了笑:“你還是不夠瞭解老闆這個人,就像我說的,他平等的不信任任何人,當然也就對很多事無所謂。”
“你還是不夠瞭解我們老闆,在他的佈局裡棋子並不固定,甚至完全自由的。因為他始終認為‘意外’會帶來更多驚喜和機會。”說著,祁微諾將一枚通訊器丟到瘋兔子手中,然後看了眼時間:
“永遠別在他面前心存僥幸。”祁微諾垂下眼:“所有出現他面前的人都有可能成為棋子,無論你願意還是不願意。”
說這話時,他頗有種受害者前輩的有感而發:“在被使用之前,你甚至什麼都意識不到,這才是最讓人頭疼的。”
……
亞爾斯和疑似下半身殘疾的年輕人在那段記憶中無功而返。
鬱宿珩清楚他們在得到答案之前不會輕易離開,於是幹脆癱著臉勉為其難的扯了兩個字:“改變。”
說完後他幹脆利落的消了兩人見過自己的記憶,篡改成了從一個神棍那得到了兩字線索。
看著鬱宿珩目送兩人轉頭轉向離開後不耐煩放下茶杯的動作,黎忻終於忍不住笑了。
這笑聲實在放肆,鬱宿珩終於翻了個白眼,捏住某人放在自己衣領裡不知道收回的手,在黎忻後知後覺驚訝的目光中,將他毫無防備的拽了個踉蹌。
不明白飼主為什麼忽然和空氣鬥智鬥勇,雖然摸不著頭腦,但半大的小貓還是很會看臉色的跳桌離開,翹著尾巴走了。
這下房間裡的活物只剩了他們兩人。
上下掃了反應迅速,一手及時撐住桌子的黎忻一眼,鬱宿珩輕皺眉頭,很快得出結論:“你覺得我應該看不到你,是從某段記憶來的?”
終於意識到自己因為想當然而判斷失誤,但黎忻一點覺得難為情,甚至笑得眯起了眼:“真聰明,親愛的。不過這也不能怪我,誰能想到這時候你已經對我這麼包容了。”
聽出他話裡的意有所指,鬱宿珩扯了扯嘴角:“我準備秋後算賬,所以你準備挨抽了麼?”
“不了吧。”黎忻揉了揉鼻尖,覺得做人還是不能太放肆,語調自然的換了話題:
“我從新紀元之前過來。”
鬱宿珩愣了一瞬,而下一刻,一個吻就得寸進尺的落上了額頭。
“答應你的事我就快做到了。”短暫的一吻結束,黎忻貼著微涼側臉,最終將額頭沒入他的頸側,聲音很輕:
“我們似乎很久沒見了,你應該說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