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簾的就是那道裂痕一樣的傷口,中心處呈現出濃稠的黑色,而越往邊緣就只剩下一條由寬到窄的細紋。
看著這一幕,鬱宿珩的眉頭皺的很緊。
“情況不嚴重,只是反噬。”感受到落在腹部的冰冷觸感,黎忻不由自主眯了下眼,緊接著伸手勾住了對方搭在一邊的指尖:“規則應該跟你告過狀了。”
沒理會他的小動作,鬱宿珩聲音很淡:“深淵巨鯨,你真是在作死的路上一騎絕塵。”
喉嚨裡帶出短粗悶笑,可還沒等黎忻借題發揮,就因為鬱宿珩接下來的動作噤了聲。
感受到忽然注入的力量,深淵下意識開始排斥,然而這點僅剩的殘餘還沒等靠近就被直接驅散,更別說吞掉了。
看著黎忻猛然皺起的眉心,鬱宿珩非常無情的丟下兩個字:“忍著。”
探查的過程出乎意料的順利,某人找死一樣揮霍光力量也就這一點好處了。
幾分鐘後,隨著最後一點力量收攏,黎忻最終被確診為——純屬自找的。
這個結論讓鬱宿珩眼底的凝重散了大半,轉而卻變得晦暗不明。
然而還沒等他壓下想揍人的心,結果一抬頭就撞進了眼前人的雙眼:
“別生氣。”
黎忻的臉色依然蒼白,但放輕的語氣裡卻帶著誘哄的味道:“我還是個傷患,別對傷患生氣……心疼心疼我吧好不好?”
鬱宿珩:“……”
鬱宿珩的表情明顯有一瞬間的木然。
他很想說自己不吃這一套,少在這兒玩賣慘這一出。然而黎忻根本沒給他開口的機會,無視還按在腹部的手,順勢就想起身。
未能癒合的傷口實在太過脆弱,眼看著又要滲出的血跡,鬱宿珩皺著眉卻下意識鬆了力道。
而黎忻卻在感受到桎梏松動的瞬間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緊接著順著力道起身,垂眸追逐著那雙依舊帶著冷意的眼睛,嘴唇輕啄。
那力道很輕柔,像是門口那個企圖迷惑獵人脫身的那個吻的延續。
略顯蒼白卻依舊溫熱的唇落上眉心,然後順著眉骨落上輕顫的眼皮、最終擦過高挺的鼻樑落上眼角。
呼吸控制不住的錯亂一拍。招架不住略微後仰的間隙,鬱宿珩的聲音很硬:“都半殘了還不安分點。”
黎忻依舊沒回答,逗弄似的親琢甚至直接落在那人因為後仰躲避而繃緊的脖頸。
感受到唇下明顯顫慄,黎忻緩緩勾唇,隨後猛然逼近,藉著手上的力道將人直接按了下去。
短短一瞬間,主動權移位。
“你……”
感受到手下忽然繃勁的身體,黎忻還真擔心火氣未消的某人被惹惱給自己一拳。因此他輕挑眉頭,果斷低頭,幾乎貼著鼻尖注視著那雙已經危險眯起的眼睛。
“別動……現在的我制不住你……”
這聲刻意帶上了點無可奈何。賣慘的手段雖然無恥且老套,但從不和良心與臉面共事的黎忻十分無所謂,反正好使就行。
終究是顧忌著他身上的傷勢,鬱宿珩深吸一口氣,放棄了把人掀翻再給一拳的打算,但冰冷的眼睛裡依舊寫了幾個大字:現在又不怕疼了?滾下去。
眼底劃過笑意,黎忻卻一點要聽的意思都沒有,自顧自垂眸重新吻了上去:
“噓……是你邀請我。”他輕笑著,完全沒被嚇退。甚至得寸進尺,在一吻的間隙於交錯的呼吸中低喃:“神明親自降下神諭要我陪一晚,並用神眷的線索作為交換。”
“這種好事當然沒有錯過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