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遠的一些的地方是一座精美的古堡莊園,黎忻能看到豔麗的色彩和綠茵將它層層圍繞,露臺圓頂上方高聳的尖角落與天空與太陽相接。
注視著鳥類飛過雲霄最終落上那潔白的屋頂,黎忻遠遠注視著那裡,腦海中卻只有那座終日被黑暗與血腥裹挾的建築與花園。
撫摸著臉上瓷白色帶著藍灰暗紋的面具,黎忻最終沒有摘下。
將腦海中雜亂的思緒壓下,就在他準備先看看桌上這堆資料時,便聽到了“哐哐”兩下敲門聲。
隨意抬眼,黎忻相當自然的開口:“進來。”
門應聲而開,走進的是一位穿著灰白色衣袍,身上披著到小腿的鬥篷,帶著純色半臉面具的男生。
他看起來不算大,但因為遮著臉,黎忻無法判斷出他的準確年齡。
目光從面前朝自己行禮的人身上掃過,黎忻並沒有表現出太多上位者的姿態,不緊不慢的開口:“什麼事?”
“先生,這次慶典中被選中的二十三個人類已經到了。”男生輕快的回答:“領隊想問問您要把他們安置在哪裡?”
安置在哪?好問題。
雖然連這地方到底什麼情況都沒完全搞明白,但黎忻卻面不改色,拿出自己以往糊弄那幫“合作者”的話術張口就往上套:“和之前一樣。”
按照黎忻以往的經驗,這句話說完無非只有兩種結果——
最好的是這個小鬼悟性極高,什麼都不問了直接安排。
至於如果是劣池那種型別的死心眼的……
想到這黎忻瞥了眼男生忽然變的欲言又止的表情。頓時明白了自己想要有個聰明手下的願望又一次破滅。
最終,趕在那句“哪個之前”出口前,黎忻平靜的從桌上拿起一份檔案,頗有經驗的將那句話堵了回去:
“還有別的事嗎?”
男孩:“……有。”
“說。”
可以看出這個男孩還是有點怕黎忻這位“先生”的。被打斷後從善如流的把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準備回去後原原本本複述給領隊,將痛苦轉移給別人。
至於現在,了下去:“那個,被選中者在過城門時出現了一位‘被神明注視’的人,按照規矩我把他帶來了。”
聽到這個說法,黎忻眯了下眼,知道自己不得不見了。
“讓他進來吧。”
說這句話時黎忻在面具的遮掩下略微皺眉,隨後換了個舒適點姿勢倚靠上窗臺。
他身上的這身明顯是禮服,大面積黑色點綴著藍色綢帶與寶石,襯得他身形修長。但禮服這種東西無論在什麼時代都一樣,華麗有餘但舒適不足。
至少現在完全收腰的腹部讓黎忻覺得自己在受刑,卻也不得不打起精神。
這些所謂的被選中者大機率就是玩家,在這種能藏身份的情況下黎忻不準備攤牌。
得到首肯,男生趕緊朝門外走去,隨後不知和什麼人說了句話。
緊接著一個帶著白色頭蓬人影便走了進來。在看到靠窗而站的黎忻後,居然反手將門推上。
看到這無比自然的動作和鬥篷下熟悉的身形,黎忻瞳孔微縮,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種預感一直持續到這人拉下兜帽,冷色的眼睛直直看向自己,視線最終落在自己耳邊忽然顫動的耳墜上時。
此刻預感變為了恐怖的真實。
敏銳的察覺到面前人情緒不對,灰發藍眼的男人充滿審視的抱臂開口:
“這麼心虛,揹著我做什麼壞事了?”
而看著面前人熟悉的冷臉,黎忻在面具的遮掩下狠狠閉目。那個讓無數人豔羨的大腦裡只剩了兩個字
——要完。
說好的異動頻發沒空管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