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神裔的身份就是劣池的入場券,完全不存在不被選中的可能。
他當時應該已經知道自己進入遊戲後的狀態,那麼一個強大且有契約束縛神裔完全可以作為錨點,給失憶後的他提供足夠多的線索。
因此,那把匕首沒有多少猶豫的就刺入了劣池的核心。之後順理成章,劣池被規則回收進入遊戲,又如黎忻計算中那樣和他在副本中遇見,並再次為他掃清前路。
現在一切都清晰了。
總結了一下自己被安排好的前半生,以及即將被安排的後半生,劣池麻木的灌了口啤酒,最終在道老闆憐愛的目光中面無表情的抬頭:“你很希望我和他拼命?”
道老闆慫了:“我可沒說。”
冷笑一聲,認清自己可能要給某人打工一輩子的現實,劣池反而有種“就這樣算了”的坦然,把現在連話都聽不全的白巫整得一頭霧水。
“等等……”剛說兩個字,白巫張嘴一口血差點噴出來,泛著綠的臉色都快把眼前兩人看出心理陰影了。
“這……命運的神裔,牛啊。”道老闆咋舌:“我上次張嘴就噴血還是神戰從亡靈軍裡殺出來的時候。”
感受到有意無意落在自己身上的內涵,劣池面無表情:“有沒有可能我當時還沒出生?”
趁著兩人互懟的功夫,白巫咬破舌尖強迫自己清醒一瞬,隨後皺緊眉頭:“神戰的事先等等,你們看到鬼井了嗎?”
“鬼井?”道老闆愣了一下:“哦,他今早出去來著,說是去個……”
“是博物館哦。”
伴隨著玻璃炸開的聲響,道老闆和劣池同時起身。
緊接著,兩人便看到了窗外一個打扮花裡胡哨的男人。
看到這人,道老闆皺了皺眉卻沒出聲。
他不是玩家,就算因為和黎忻的交情偶爾湊到幾人身邊湊湊熱鬧,也不會幹涉任何任何玩家行為。
因此,劣池皺著眉頭率先開口:“你是誰?”
“你可以叫我館長。”來人揚了揚手杖,看向劣池時臉上掛著誇張的笑:“你們就是小井說的朋友?”
“小井?”聽到這個略顯親暱的稱呼,白巫忍著疼痛發問:“你把他帶走了?”
“不是哦,不是……”聽到這個說法,館長臉色沉了一瞬,但很快又恢複了笑容:“是小井主動回來找我了哦。”
放屁。
聞言劣池皺了下眉頭,他感覺到了這個男人的古怪和周身的惡意,說話陰陽怪氣的程度也和這些天不見蹤影的上司有的一拼。
雖然不擅長和這種人打太極,但論打架劣池是行家。
正好現在一肚子火氣沒地方撒,劣池眯了下眼就準備把人先揍一頓再問話。
然而就在他出手之前,餘光卻瞥到了朝這邊走來的某道身影,將進行到一半的動作生生止住。
“小井?你就是鬼井避之不及的那位?”說話間,黎忻從房簷的陰影下走出,順手收了還沾著血跡的黑傘,張口就是戳心窩子。
沒在意數道不同的目光,黎忻將手中的傘隨手扔到劣池面前,隨後才分了已經收斂大半笑容的館長一個眼神:
“他在你那?”
這次館長沒有否認,雖然他的嘴角依然不受控制的揚起,但是個人都能看出他眼中的警惕和憤怒。
從沉默中得到答案,黎忻瞭然挑眉,但說出口的話卻不留任何餘地:“很遺憾,我需要你把人還回來。”
這次館長終於陰沉開口:“不可能。”
“是麼,這麼有信心?”
聞言黎忻古怪的看了館長一眼,旋即側頭看向屋外街道處的陰影,嘆了口氣:“看來他們給了你不少信心,裡面都有誰?id05天鴿麼,還是id09枯骨?”
聽到這兩個名字,白巫連血都顧不得吐了。抓著眼前的啤酒杯就想就著血再看一回,結果還沒開始就被好似下巴上長眼睛的黎忻毫不留情的抽走。
比起他,反而黎忻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好像這些排序在他眼裡只是毫無意義的數字。
這一次,館長終於笑不出來了,他死死盯著面前人將杯子塞進道老闆手裡的動作,然後聽到那人漫不經心的聲音:
“幾位確定要試試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