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宿珩倒是不怎麼意外,但這樣事情就很麻煩了。
校醫的破壞力不強,要硬碰硬以鬱宿珩現在的狀態也未必會吃虧,唯一麻煩的是,他不敢輕舉妄動。
自嘲的扯了扯嘴角,鬱宿珩還是決定先別碰規則脆弱的紅線,給那幫怕他怕的要死還往上湊的傻小子們留條生路吧。
做出選擇後,鬱宿珩盯了校醫的門看了半響,決定迂迴一下。
他掉頭朝放置手術臺的屋子走去。
大門上了鎖,但鬱宿珩手裡正好有個道具。那是在上上個副本裡偶然撿到的,可使用次數為十次,可以開啟任意鎖扣,現在正好幫了大忙。
半透明的鑰匙在靠近門鎖的瞬間變開始變化形態。鬱宿珩放慢動作,將鑰匙一點一點送入鎖芯,直到最尖端的部分與鎖芯深處完全重合,鬱宿珩果斷轉動鑰匙,將厚重的鐵門開啟。
同一時間,半透明的鑰匙居然在他的手裡迅速消散,短短半秒不到,一絲痕跡都沒能留下,速度快的好像在防備什麼。
感受到觸感消失,鬱宿珩垂眸盯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在心底默唸幾遍“用了一次,不虧。”隨後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去和煞筆置氣。
這間屋子還是原來那樣,也沒有關燈。亂七八糟的工具散了一地。感覺到差點踢到什麼東西,鬱宿珩低頭看了一眼,沒什麼表情的想:哦,校醫他老婆。
和黎忻不一樣,鬱宿珩沒這麼惡趣味,他沒理會掉在地上的鐵錘,走到了中心位置的手術臺前。
修長的指尖撫上臺面輕輕滑動。鬱宿珩垂著眼眸,耐心十足。
他圍著臺面轉了一圈,最終,指尖落在右側邊緣時猛然頓住。
“原來在這。”鬱宿珩觸碰著不應該出現在手術臺上的鋒利邊緣線,他蹲下身想了想,搭在上面的指腹用上了點力氣。
感受著越發清晰的痛感,鬱宿珩忍不住有些出神。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受過傷了,連疼痛都很少感受,現在連手指被刺破前的那點微不足道的感官都能讓他覺得陌生。
將腦海中的思緒收回,鬱宿珩不再耽擱,手指剛想下滑,猛的聽到了身後傳來的動靜。
“誰?”
鬱宿珩眼底閃過寒光,一把鋒利的匕首從袖口落入手心,看都不看的向後掃去。趁著那道身影下意識躲避的功夫,鬱宿珩一把扯住對方的衣領將人放倒,膝蓋死死壓住對方的胸口,隨後是一道吃痛的悶哼。
匕首準確的抵住身下人雪白的脖頸。將人徹底制止住後,鬱宿珩抬眼看著那人平放在臉側投降似的雙手,還有那雙半眯起的眼睛,忍不住愣了一下。
還沒等他說什麼,燈光猝然熄滅,緊接著刺耳的鈴聲響起。
幾乎是同一時間,鬱宿珩感受到身下那人忽然一把拽住了自己的衣領,絲毫不在乎脖頸旁的刀刃,猛然借力。
鬱宿珩則顧忌著什麼下意識收手,卻被對方逮住機會,瞬間將他掀翻在地。
位置徹底調換。
鬱宿珩皺了皺眉,沒動。而身上那個人也同樣沒有太多動作,只收緊了控制住他手腕的手指,悶笑一聲。
這笑聲很輕,被掩蓋在鈴聲中,讓鬱宿珩有些聽不真切。
大概過了一分鐘,鈴聲終於緩緩停止。
鬱宿珩在黑暗中試圖辨認著那人的輪廓,片刻,卻只能挫敗的把目光停留在對方耳邊晃動著的的那塊深藍色寶石上。
對方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動作,笑意更盛。他緩緩低頭,溫熱的氣息打在敏感的耳邊,讓鬱宿珩下意識偏了下頭。
“喜歡我的耳墜嗎?”那人壓低聲音輕笑,語氣裡帶著漫不經心:“回頭做個一樣的給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