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說著,幹脆又說:“不如給你辦張副卡,你來刷?”
牧霖嚇了一跳,連忙回答:“不要,我現在用的賬號都在我哥名下,你開了等於給我哥開。”
謝安景:“……”
饒是以他的淡定,也難以想象大舅子用自己親密付的場景。
“我沒註冊過那些軟體賬號,你給我一張信用卡副卡也沒地方繫結,沒地方刷。”
謝安景:“……”
看來幫牧霖還債的事情要盡快提上日程,他真的不想給大舅子開親密付。
不是捨不得給大舅子花錢,而是覺得這麼親密的事情,只能給愛人開。
至於怎麼幫忙還,他隱約有個想法,還需要斟酌考慮如何操作。
他們中午一起去吃了午飯,又回牧霖那邊各自在房間午休了一會兒,下午兩點多一起去公司加班。
七月份的天,陽光曬得熱烈又毒辣。
此時距離公測只剩下不到三個月的時間。
牧霖沒想到那個週五晚上和週六上午,是他七月裡唯一能夠跟謝安景單獨相處的輕松愉快時光。
從那個下午回到公司開始,謝安景幾乎一天工作十六個小時,常常住在公司不回去,每天忙得腳不沾地。
普通員工尚且可以只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加班不算誇張,但謝安景是z9的製作人,管理整個專案,很多事情都要製作人來親自定奪,工作量誇張到勞動監察部門看到後都要分分鐘報警的地步。
牧霖的工作也不少,好幾次累到頭疼。
有次謝安景跟他一起吃飯時看到他沒胃口,差點吐出來,就問他是不是頭疼。
他沒辦法掩蓋難受的症狀,只能說是。
謝安景沉默了好一會兒。
他身為z9的製作人,不可能明目張膽地偏袒哪位員工,私自降低員工的工作量,還要讓對方考評透過。
他不能這麼做,不然專案組裡其他人怎麼辦,他又該如何帶領整個專案組。
他到目前為止明目張膽做得最出格的事情,大概就是開hc讓牧霖入職。
但那也因為牧霖本身能力很好,他給對方開hc,可能會有人私下裡嘀咕質疑,但遠不到舉報鬧事的程度。
畢竟外包轉正雖然少見,但不是完全沒有,公司裡有先例可循。
他看著牧霖蒼白頭疼,捂著嘴想吐的樣子,十分心疼。
他很害怕牧霖熬壞身體,就試著問:“你喜歡這份工作麼,會不會覺得壓力太大太忙了?”
如果牧霖回答壓力太大的話,他會立刻建議對方辭職換一份輕鬆些的工作,不用擔心錢的事情,他幫忙還錢。
牧霖聽後笑著回答:“我很喜歡,這裡工作氛圍輕松愉悅,哪怕有時忙一點累一點也沒關系,又不是天天那樣。”
他說完後又小聲補充:“z9要公測了,我想看著z9公測。”
這些日子他也在為z9努力,不想半途而廢,想親眼看到有自己一份努力的作品公測,不想提前離開這個團隊。
他的身體沒什麼關系,這點累最多頭疼半天或者一晚上就好,不會出大問題,他已經習慣了。
謝安景看著牧霖雖然蒼白虛弱,但依舊堅定明媚的笑容,說不出讓對方辭職休息的話。
牧霖又對他笑笑:“你之前給我的止疼藥我也拿去問過醫生,醫生說有兩種還不錯,不含阿片,上次頭疼時我試著吃了一片,效果比曲坦類還好些,現在頭疼已經比從前好熬多了。”
謝安景聽後動動嘴唇,卻覺得眼眶都酸澀得有些說不出話。
明明食堂人來人往,他們隨時會被別人發現,謝安景卻握著牧霖放在餐桌上的手認真地說道:“下次如果頭疼了要告訴我,讓我陪你好不好?我想陪著你,不放心你。”
牧霖笑笑,只說:“好。”
但他心裡面的決定卻是不告訴謝安景,對方忙成這樣,他真的不能再耽誤謝安景的工作,畢竟耽誤的時間都是要謝安景自己熬夜補回來。
謝安景也是人,哪裡可能一直熬夜還沒事,他不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