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追到牧霖。
他收回手,又有了新的苦惱的事情。
要怎麼追人。
因為牧霖不僅不喜歡他,還不喜歡同性。
他知道自己在對方眼中就是幫過忙的上司,牧霖完全沒有任何風月的想法。
而他又不知道如何才能把人引導到風月的方面。
說起來,直掰彎是不是天打雷劈?
謝安景覺得他也許該被雷劈,因為他想掰彎直男。
但牧霖不一定是直的,對方沒有談過戀愛,感情經歷一片空白,連朦朧喜歡過的人都沒有,直男可能是假定的。
不一定喜歡異性。
他可以追人。
但他們之間算是上下級,如果逼得太緊,作為下級那一方很容易感覺被壓迫,牧霖性格很敏感,如果察覺到壓迫,更是可能變成驚弓之鳥,嚴重的情況下還會辭職。
牧霖現在外債還沒還清,辭職後大機率只能做外包,收入肯定沒有在幻核來得好。
所以怎麼追人需要慎重考慮。
其實欠的那些,他很想幫喜歡的人直接還了,但他感覺現在的牧霖並不會接受。
強迫一點的辦法就是把錢直接打到牧霖的賬戶,必定會被強制執行走,這樣債務就自動還清,但他怕這樣也把人給逼走。
只是這麼一看似乎他就成了牧霖的債主,按照對方不肯欠人情的性格,是不是要還他錢,這樣他們就糾纏不清了?
謝安景在考慮這個問題。
但也就是想想,他沒有興趣上演什麼強取豪奪,也沒興趣演苦情戲。
幫喜歡的人還債肯定要做,只不過得等到他們交往,對方能接受他的幫助並且不會跑再說。
他不可能看著牧霖因為這筆債務再受苦一年多。
甚至還完債務以後他還要幫忙打官司,他家的企業就有律師團,還和知名律所是長期合作關系,他在留學期間認識的同學裡也有優秀的律師,只要他開口,可以請到最優秀的律師來打官司。
他要幫牧霖找回遲來的正義。
最後確定追不到,抱著最壞的打算他也會幫忙還。
就算是為喜歡的人做些事情,不計得失。
但他從前並不是一個不計得失的人,他的本性更像父親,是個商人,在商言商,付出什麼就要得到什麼。
但碰到喜歡的人,得失也並不那麼重要。
對於感情他猶豫過,也掙紮過,卻完全抗拒不了吸引。
這大概就是父親曾經說過的,遇到那個人你就懂了。
他現在也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