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半,他收拾東西開車去牧霖的小區,到後發訊息說:我到了,在樓下等你,你慢慢收拾東西不用著急出門。
他到的時候是十一點出頭,牧霖剛起。
他昨晚頭疼睡得很晚,今天早上起得也很晚,彷彿要把這段時間虧欠的睡眠補回來,謝安景發訊息時他剛洗漱完。
看到訊息後他嚇一跳,顧不得許多連忙出門去找對方。
他走到樓門口,沒看到昨晚那輛帕加尼,看到一輛阿斯頓馬丁的suv停在樓門口附近的位置。
他住的小區裡都是老舊居民樓,物業幾乎等同於無,小區隨便進車,樓下只要有位置也能隨便停。
不過因為小區住戶人均收入的關系,這邊幾乎看不到什麼百萬以上的豪車,所以他看到樓下停著的這輛阿斯頓馬丁,直覺這是謝安景的車,就試著走到駕駛座的位置。
果然等他走到後駕駛座的車窗降下,謝安景看著他問:“收拾好了?”
“沒有。”牧霖搖頭:“抱歉我起晚了還沒開始收拾,可能要一段時間,你先走吧不用等我。”
謝安景認真打量著牧霖,可能是好好休息一晚的緣故,氣色確實比昨晚分別時要好很多,面板更接近第一次見到時的白皙和細膩,嘴唇微張,睜著一雙幹淨明亮的大眼睛看著自己。
“沒關系。”謝安景只說:“我等你,不用著急。”
牧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直覺讓人一直在車裡等不好,但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猶豫了下試著問:“要不要去我家裡等?”
他問的時候也不知道這樣問是不是合適,對方會不會介意去他家,打算如果謝安景流露出一絲猶豫他就立刻說別的話打圓場。
不過謝安景幾乎沒考慮就同意,沒有絲毫的猶豫和遲疑,面色如常地下車跟他一起走進眼前的老式居民樓。
牧霖悄悄偏頭打量著謝安景,對方身材高大挺拔,衣架子一樣的身材穿什麼都英挺有型,更別說對方還像中了基因彩票一樣,有張格外俊美的臉,氣質矜貴,典型的年輕豪門公子哥。
而且還是那種從前牧霖家境尚且很好,可以參加一些大型宴會時要墊著腳尖才能看到的豪門公子哥。
對方的氣質和這棟老舊的居民樓格格不入,卻偏偏看起來沒有絲毫的意外和不適應,跟在牧霖身後走進一層的一個屋子。
這是謝安景第一次來到同事家。
其實他騙了牧霖,那輛車沒有其他同事坐過。
雖然他平時會跟其他同事或者下屬打鬧成一片,但內心有一個清晰的界限和標準,把公事和私事分開。
上班時可以沒有上下級的界限,但下班後不幹涉各自的私生活
如果員工打不到車沒辦法回家,他可以加錢幫對方打車,卻不會載對方回去,因為在他心中車是很私人的東西,不用做公事,和同事在一起顯然是公事。
如果是公務要用車的話,他也會選擇公司的車出行,不用自己的車。
開車送牧霖是過界,他知道。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過界。
也許是從那杯熱的美式咖啡開始,也許是從他望著對方的背影開始,又也許是從他第一次帶著人上樓開始,他就已經踏過那道界線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