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了雙倍的外包人天就應該配合甲方趕工期,身體不好是他自己的問題,不能因此拖延工期,讓甲方承擔後果。
其實他現在已經頭疼得有點想吐,不過這是別人車上,他努力忍著。
謝安景看他狀況不太好,皺眉問道:“你看起來很難受,要不要去醫院?”
“不了。”牧霖低聲說,甚至不敢搖頭,怕搖頭會加劇頭疼,“我沒關系。”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現在什麼樣,說“沒關系”可能別人不信,就又加上一句:“只是有些累,休息一晚上應該就好。”
謝安景立刻說:“那你先休息會。”
車上沒了說話聲音,謝安景專心開車,牧霖試圖用平緩的呼吸讓頭疼的症狀減輕些。
一會兒後車開到牧霖小區的門口,謝安景將車停在小區門口旁的停車位,開啟車燈側頭看著牧霖。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甚至覺得現在牧霖的臉色比剛才更難看,幾乎面白如紙,毫無血色。
他皺緊眉頭,試著問:“你還好麼,是不是有哪裡難受?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
牧霖知道他身體現在是什麼情況,這一週工作量巨大,他睡在公司也沒休息好,屬於超負荷運轉,殘破的身體在向他提出抗議,壓了一週的頭疼現在終於壓不下去,他頭疼得難受。
不過幸好沒發燒,應該問題不大,今晚如果能休息好明早頭就不太會疼了。
他只說:“我就是有點累了,想回家歇著。”
坦白說謝安景並不覺得牧霖此時的身體只是簡單的“有點累了”,但他們的關系似乎也沒有親密到他強壓著人去醫院看病的地步。
最終他只是看了牧霖片刻,問:“你家住幾號樓,我開到樓下。”
牧霖走路艱難,就沒有拒絕對方的好意,報出樓號,謝安景導航開到樓下。
到樓下後謝安景開啟駕駛座的門,繞到後面的位置把牧霖的包拿出來,又去副駕駛幫忙開門,站在原地沉默片刻,扶著牧霖的胳膊把人扶出來。
只是剛碰到對方胳膊的瞬間他就覺得觸手冰涼,牧霖應該很冷。
“怎麼這麼冷,我空調溫度開得太低了?”謝安景看了下車內空調的溫度,26度並不算冷,但可能對牧霖來說不太好,他立刻道歉:“對不起,下次我把空調開高些。”
“沒關系。”牧霖虛弱地笑笑,“真的跟你沒關系,謝神,很感謝你今天送我回來。”
如果沒有謝安景送的話,他一個人拖著殘破的身體去擠地鐵,指不定頭疼會加劇成什麼樣,可能沒扛到家就得吐出來。
謝安景幫牧霖拿著包,看了下眼前這棟不像有電梯的六層居民樓,問:“你家住幾層,我送你上去。”
“一層。”牧霖主動從謝安景手中拿過包,順手指著旁邊的窗戶,“喏,就是這裡,我自己回去就行。”
謝安景見狀沒有堅持,牧霖拎著包走進昏暗的樓道裡,一路走的時候努力裝作沒事的樣子,不想讓別人為他擔心,怕真的要麻煩謝安景送自己去醫院。
很多時候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接受別人的善意,害怕給對方添麻煩,麻煩別人太多時他真的會很無措,手腳都不知道放在哪裡好。
到家後他開啟燈,站在門口忍了忍,終於忍不住劇烈的頭疼,跑到浴室裡幹嘔,卻什麼都吐不出來,順著牆壁滑下跌坐在浴室裡,只覺頭痛欲裂。
謝安景就站在樓道口,看到牧霖走進去,再看到對方指著的那扇窗戶亮起燈才稍稍安心,重新坐回車裡跟楚年打電話說將工期放寬三天,再給牧霖發條訊息,這次沒有商量,直接用命令的語氣告訴對方:你在家多休息會,明天中午接你去公司,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