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臨》出海的戰績同樣優秀,短短幾個月就帶來三億美刀的營收。
謝安景是幻核工作室群的一位總裁,也是這款遊戲的製作人和開發總監,《聖臨》在三年半前立項,經歷幾個月的市場分析、專案型別確定和成本分析後,由謝安景帶領五百多人的團隊歷時一年零十一個月研發完成,終於在去年十月時依託光年這個國內最大的遊戲廠商全平臺上線公測。
公測之初一片罵名,大罵bug滿天、操作複雜、遊戲卡頓、不知道怎麼玩等等,因為投資巨大,高層董事不停地開會指責分鍋。
謝安景不慌不忙,在一片罵聲中踏踏實實地帶領團隊做遊戲的運營和維護,保持每週一次的小版本更新,六週一次的大版本更新,憑借遊戲過硬的質量將罵聲陣陣的口碑迅速變成毀譽參半。
隨之而來的是《聖臨》逐漸登上游戲暢銷榜,在三個月後的一次大版本更新中好評如潮,營收更是突破天際。
遊戲運營至今營收穩步增長,讓專案組的所有成員都賺得盆豐缽滿。
謝安景作為製作人,這款遊戲的分紅已經足以讓他財富自由。
牧霖也一樣,靠著遊戲的分紅實現財富自由。
但他的分紅並不是自己靠著辛苦製作遊戲得來,是謝安景在遊戲公測之前,委託光年和他簽下勞動合同,讓他入職幻核工作室群,走公司流程將自己名下的分紅分一半給他。
因為他當時很需要錢。
一款遊戲公測之前,沒人能夠保證這款遊戲一定會火會爆,謝安景雖然對自己做的遊戲有信心,但一款遊戲爆不爆也要看天時地利人和,所以他也無法預測遊戲具體的淨利潤能有多少,幹脆將光年允諾給自己的分紅分一半給他。
這一半的分紅足足有遊戲淨利潤的2.5,現如今躺在他賬戶裡的金額堪稱是天文數字,讓人完全想不到一年多以前他還是一位狼狽不堪的失信被執行人。
這一切都是要感謝謝安景。
謝安景很喜歡他,牧霖十分清楚,但他自己卻配不上謝安景。
他沒有錢,沒有家世,甚至都沒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帶給對方的永遠只有拖累。
他有王子的病,卻沒有王子的命,從小身體不好一累到就會頭疼想吐,每逢換季就感冒發燒,因為這些甚至都不能幫謝安景承擔更多的原畫工作,還時不時在工作中病倒連累對方送到醫院連夜陪床,第二天還要拖著疲憊的身體繼續去趕進度。
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
他也不想生病,他也想有個健康的身體,但這些都不是他能決定的。
每次他發燒生病謝安景都堅持陪著他,不管他怎麼說怎麼趕人走都沒用,除非發生今天這種類似緊急修bug的事件,不然就一直陪在他身邊,用電腦遠端辦公,等他不燒了再去公司。
甚至如果情況允許,連他累到頭疼時也會陪著,抱著他安慰,哄他。
牧霖知道這樣很耽誤工作,《聖臨》雖然是運營期的手遊,但因為遊戲火爆,專案組也要不停開發新地圖新故事線新玩法等等來維持日活,工作量不比很多在研專案少。
謝安景每次陪他耽誤的工作都要自己加班熬回來,過後常常為此通宵加班,也幸好對方年輕還沒到25,沒有熬出什麼問題來。
但牧霖也時常有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的感覺。
這次他開啟《聖臨》,去遊戲內部的遊戲圈看,有人發了bug截圖,是一名角色在攻擊時會異常跳躍,導致攻擊範圍和攻擊數值異常。
卡攻擊數值異常的bug可以去挑戰從前賬號打不過的boss領獎勵。
這是今早六點版本更新時出現的問題,十多分鐘後專案組的人發現來就緊急叫謝安景和主策劃楚年去處理bug。
大約是早上六點半這個bug被修複,處理速度還算快,而且因為一大早線上人數不多,卡bug找角度又比較困難的原因,卡bug的玩家並不多,但因為基數大也有數百人。
看到這個bug後,牧霖覺得自己不該想,但卻控制不住,如果昨晚謝安景沒有因為要在醫院陪他選擇遠端辦公,而是在現場盯著版本更新,會不會就不會有這個bug?
雖然說這麼大的專案組,並不是謝安景一個人的事情,但對方畢竟是遊戲的製作人和負責人,在現場會不會好些,會不會就能在版本更新前的測試階段找出這個bug。
又是因為他耽誤了謝安景,他已經第無數次有這種感覺。
他不該跟謝安景在一起,不該纏著對方。
牧霖獨自坐在病床上,茫然地想著。
片刻後他手機收到條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