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感受到了真實的恐懼,他們尖叫著、哭嚎著、求饒著,卻沒能喚起半點憐憫。
他們只是十幾歲的孩子,極度的恐懼摧毀了他們所有的信念,他們跪在地上請求著饒恕,用最低賤的話語鞭笞自己,甚至磕頭請求原諒。
隸長老翹起腿,滿意地看著這一幕,他最喜歡看的就是這些自詡頑強的畜生,在心理防線被徹底擊潰後,跪地求饒的模樣。
真是不堪一擊。
隸長老眼中流露出不屑,無聊得昏昏欲睡。
可他不知道的是,有一個叫無溫的名字,被這群在他眼中不堪一擊的畜生,不約而同藏進了心裡。
最終,一個個十幾歲的少年被按在木樁上吸幹了血,鮮活的身體變成一張張枯萎的皮。
柏婪雙目赤紅地看著這一幕,他想要反抗,可身體卻不受控制地僵在原地。
很快,他手裡一直緊緊拉著的無笙也被放上木樁,乖巧懂事的小女孩此刻才真的哭了出聲。
柏婪眼睜睜看著鮮血從無笙小小的身體湧出,看著她疼到失聲尖叫,一度甚至沒有看見眼前浮現的選項框——
【馬上就要輪到你了,你必須做點什麼,你不能死在這裡……】
【我不是血畜】【……】
柏婪手中還殘存著無笙手掌的溫度,如果他此刻說出自己不是血畜的事實,那麼這群人就會知道還少了一個血畜沒有抓回來,無溫還跑得不夠遠,他不能冒這個險。
他選擇了沉默,他在賭廣告不會讓他在這裡死去。
果不其然,在他四肢已經被綁好後,那隸長老卻忽然喊了聲停。
他有些疑惑地看向柏婪,說話毫不客氣:“你多大了?”
柏婪不明所以,身體自然地幫他回答:“二十七了。”
“這麼老還沒死?”隸長老顯然有些意外,一腳踹開椅子徑直朝柏婪走來。
他像是擺弄物件一樣捏了捏柏婪的臉頰和胸肌,又抬著他下巴端詳半晌。“不對勁啊……怎麼壯得跟牛一樣?”
柏婪:“……”
隸長老又低頭嗅了嗅,隨後猛地抬頭,目光似毒蛇般死死盯著柏婪,語氣陰冷:“你是……人類?”
【你被發現了身份,要承認嗎……】
【是,我就是人類】【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柏婪眉頭一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柏婪的表情不似作假,隸長老喃喃道:“這分明是純種人類的氣味,和……簡直一模一樣。”
隸長老眼睛一眯:“你之前一直被當作普通血畜?”
柏婪不知道血畜到底什麼意思,但嘴上已經回答:“嗯,是。”
隸長老沉沉盯著他,似乎在思考,半晌,他吩咐人看著柏婪。
柏婪稀裡糊塗被綁在木樁上一動不能動,過了不知多久,隸長老又回來了,還帶了幾個人。
那幾個人都穿著各色花裡胡哨的祭袍,鮮豔明亮,一時晃花了柏婪的眼。
他們讓看守的白袍人離開,打量起被綁縛的柏婪,低聲交談著些什麼,不知是不是錯覺,柏婪竟從他們眼中看見了驚喜的光芒。
突然,交談聲戛然而止,一個極為俊美的男人出現在了柏婪的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