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周明往安那邊一扔,淡淡道:“用他的靈魂。”
安眯起眼:“你要我把命放在一個陌生人手裡?”
“你沒得選擇。”鶴厲拿走他手裡彎了一半的鐵絲,看了一眼後丟進了旁邊燃燒的火堆裡。
柏婪無奈,只能安慰他:“這個男孩伶俐但沒什麼壞心,我們只需要下個廣告帶上他,不會讓他知道靈魂烙印的事情。”
“好吧。”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又撿了根鐵絲。這一次他用鐵絲取了點周明的血,一邊十指翻飛一邊默唸著什麼。
很快,鐵絲成形,是一個複雜又淩亂的圖案,卻帶著奇異的美感,似乎能從中感受到生機。
柏婪看著覺得熟悉,目光移向鶴厲,懟了懟他:“誒,這個圖案和你臉上的好像。”
鶴厲渾不在意道:“全天下的花紋都一個樣。”
柏婪自然知道以鶴厲的性格不可能做誰的奴,更別提他也沒機會接觸這種隱秘的術法,因而不過是隨口一提並沒在意。
安又取了點周明的血,在自己腿上寫了一圈柏婪看不懂的文字。接著,他把剛剛放在火焰裡燒紅的鐵絲拿出,屏住呼吸,沒怎麼猶豫就將鐵絲按在了文字中央的面板上。
白煙絲絲縷縷從面板和烙鐵接觸的地方升起,安死死咬著牙,額頭青筋暴起,身體也控制不住地陣陣發抖。
他額頭布滿冷汗,卻始終沒出聲,只是眼睛死死盯著阿南安穩的睡顏。
直到柏婪都聞到了燒焦味,安才放開手。
他脫力地坐在地上,白皙的大腿上,一個鮮紅到發黑的印記格外醒目。
鶴厲觀看全程,始終沒什麼表情,只是在安踉蹌站起來時出聲問了句:“好了?”
“好了。”
“那走吧。”鶴厲走到角落,把那具少年身體扛在肩膀上。
柏婪和安告別,安沒說話,背對著他們,一手扶著牆壁,一手隨意一揮,天邊血紅的進度條便猛地拉滿。
陷入眩暈的最後一秒,柏婪看見安終於支撐不住,猛地跪下去的背影。
該是多大的痛苦,才能讓一位領主都狼狽至此。
柏婪回到工位時仍在喃喃自語:“靈魂烙印……難道是直接刻在靈魂上……”
——“在做什麼?”
鶴厲的出現打斷了他的思考,柏婪扭頭看去,目光瞬間凝聚。
只見來人穿著寶藍色絲質襯衫,領口大開,襯得肌膚白皙透亮,勁瘦的腰線延伸進黑色西褲裡,把那雙腿勾勒得又長又直。
烏黑的長發被隨意紮起,幾縷碎發垂在額角,慵懶又性感。
他斜倚在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柏婪,目光流盼間藏著風情瀲灩。
柏婪眼中滿滿都是驚豔,他不得不承認,不說話的鶴厲實在是有種不顧人死活的漂亮。
突然,鶴厲沖他笑了下,於是須臾之間,春華燦爛,美貌橫生。
“喜歡這身?”
柏婪呆呆地點了下頭,故作淡定,耳朵卻已經紅得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