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人性的恐怖實驗
柏婪不記得那天晚上是怎麼過去的,只覺得第二天陽光灑進來的時候,世界都變了。
他看著木質窗戶的邊沿,總覺得之前看還四四方方的窗怎麼忽然變得圓鈍,腳下踩著的樓梯也變成波浪形的,就連那原本豎直的牆壁都扭曲起來。
直到目光落在一雙似笑非笑的眼上,柏婪才反應過來。
原來不是世界彎了,是他彎了。
見他神情迷茫,一副沒反應過來的樣子,鶴厲眨了眨眼,頗為可憐地用那雙大眼睛盯著他:“你昨晚親得我嘴都腫了,難道不想負責嗎?”
柏婪目光下意識落到他嘴唇上,發現竟真的比平時紅潤了不少,可惜他沒有鏡子,看不見自己被欺負得更誇張的雙唇。
“不是……”
“那我能抱抱你嗎?”
柏婪這才意識到他和鶴厲的關系似乎已經發生了某種質的變化,他下意識應道:“當然……呃!”
鶴厲猛地將他攬到懷裡,像是對待某個愛不釋手的玩具,不斷揉捏撫摸。柏婪發著呆,直到鶴厲的手順著腰眼下滑,這才一個顫慄抓住了那雙不安分的手。
“你先等等。”昨晚柏婪受到接二連三的沖擊,腦子混沌,今天終於理清了思路,又有了名正言順的身份,絕不會讓鶴厲再糊弄過去。“你先解釋清楚,之前你和那個安老勾勾搭搭的幹啥?”
鶴厲眨眨眼,頗為無辜地道:“我真的只是有事情想問他,他那種人就這樣,自己談不好戀愛就也看不得別人好,老想著拆散我們。”
柏婪回想起安一直的所作所為,這才發覺這個廣告boss完全不像恐怖廣告裡的主角,倒像是什麼愛情小說的惡毒男配。
從一開始挑撥離間,到之後點破鶴厲病情,甚至不惜犧牲自己勾引鶴厲也要讓柏婪心生膈應。
柏婪想通後簡直難以置信:“他圖什麼?”
鶴厲無所謂地聳肩:“心理變態吧,他不是神經病嘛。”
“可……”柏婪還想說什麼,卻被身後的腳步聲打斷。
是周明幾人。
“你們居然真的成功了?”背頭大哥有些震驚,顯然是沒想到他們竟然真能全須全尾地出現。
柏婪沒理他,轉頭沖著周明伸手:“日記。”
周明也不拖沓,解開褲腿的松緊帶,從褲管裡拿出了剩餘幾張日記。
日記的內容很簡單,主要寫的都是五百日之後,安加大實驗強度後的成果記錄。他研製了很多藥物,似乎是想複活某個人。
重點是,安寫到自己做了很多的實驗,用那些病人的身體試驗了很多種藥物,最後研製出一種方法,在死去的病人身上試驗後,發現竟然可以將他們做成活屍。
阿南就是他最得意的成功品之一。
周明分析道:“所以那個剝皮女以前也是這裡的病人,應該被安用實驗折磨死後,又做成了活屍?”
無人應話,周明抬起頭,被柏婪的臉色驚了一下。
他原本一直覺得柏婪並沒傳言裡那樣可怕,起碼不至於用厲鬼形容,然而這一刻看著他陰沉可怖的表情,周明終於相信,這個人就是傳言中單槍匹馬屠了半家公司的殺人狂魔。
柏婪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這樣的憤怒了,他親眼見過阿南身上的每一處傷疤,無一不昭示著那個小女孩經受過怎樣非人的酷刑,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簡直畜生不如。
“我要殺了他,鶴厲。”
鶴厲微笑著回應:“當然可以,不過我們最好快點通關去黃昏國度,在這裡殺死boss的話大機率殺不死他們本身。”
柏婪皺眉思考:“日記裡提到了一種藥,是製作成活屍之前必備的藥品,能讓病人恢複健康狀態,那個藥我拿到了,不過……應該給誰呢?”
周明想了想,說:“這裡的病人對安有一種盲目的順從和喜愛,或許就是生病的原因,這個藥說不定能讓他們恢複清醒,一起反抗安?”
“我的藥是從阿南那裡拿到的,如果她不是最應該清醒的人,那麼誰……”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柏婪想到了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