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未經你的允許,我擅自打聽了有關李凡的事情,抱歉。”
鶴厲身體明顯僵了一下,柏婪更加愧疚:“對不起,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你之前總是一身傷,想著直接問你你肯定不會說,就私自問了別人。”
鶴厲愣了一會兒,隨後小心翼翼地問:“你都……知道了什麼?”
“知道你受人欺負,還知道你是為了救我才死的。”柏婪沒有提金止戈的事情,目光不安地瞟向鶴厲。
果不其然,或許是沒聽見金止戈的名字,鶴厲緊繃的情緒明顯放鬆下來。
他恢複了溫柔的笑:“沒關系,如果你想知道,我的事情都可以講給你聽。”
柏婪能看出鶴厲其實並不想討論這些事情,他笑了笑,說:“先不說這些了,緋紅他們在準備溫泉燒烤,我們過去吧。”
柏婪跳下臺階,向天臺入口處走去,沒注意到身後鶴厲古井般的曈眸,像是曾埋葬過某個掙紮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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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距離明日的大屠殺已經過了兩周,論壇和社交上的熱度也降了下來,除了鬼黨失去了近百分之九十五的員工,以及鶴厲的粉絲少了幾十萬以外,再無波瀾。
事情以公司聯盟會一則和稀泥一樣的宣告為結尾,柏婪幾人也開始準備進入下一個廣告。
這一次他們並沒選擇五人一起,而是分成兩組,為了加快進度,同時也防止金止戈有別的動作。
柏婪坐在工位上,這一次不用挑選隊友,很快就進入了廣告。
【不要走開,廣告之後更精彩!】
睜眼是一片灰濛濛的天,唯一的亮色,是不遠處的一棟小洋樓。
洋樓通體白色,被花團錦簇的視窗和綠蔭圍繞的小院點綴,充滿了溫馨。
柏婪站在門口,仰頭看著院門口的標誌——愛呀呀精神病院。
柏婪正打量著那嶄新的木質牌子,突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這名字看起來就挺精神病的,不會沒一個正常人吧。”
柏婪沒轉頭,將後背交給那人。鶴厲自然地摟住他的肩膀,柏婪這才偏頭,發現他們身後站了七八個人,都是陌生的面孔。
柏婪注意到,這次的參與者竟全都是男人。
他們不認識這些人,但裡面卻有不少人認識他們。
一個帶著銀框眼鏡的男人驚疑不定地看著他們,隨後,大著膽子問道:“你們……是那個鬼……”
他說到一半猛然想到什麼,迅速住了口。
“唉……”鶴厲失落地嘆了口氣,“以前人家認出我,都是問你是不是那個大帥比,現在倒好,成鬼了。”
柏婪倒是很樂在其中,一臉高深莫測地嚇唬那幾個道:“說起來,我們餓著肚子到這兒,今日份的人肉還沒來得及吃。”
聞言,大部分人竟都信了,臉上的表情震驚裡夾著驚恐。
這時,身後傳來鐵門開啟的聲音,眾人還沒從剛剛的驚嚇裡緩過神,下意識向聲音源頭望去——
沉重的鐵門緩緩開啟,一個穿著白西服的英俊男人彬彬有禮地立在其後,沖眾人行了一個漂亮的紳士禮。
那人的瞳孔接近湛藍,那是一種比天空還要純淨的顏色,他的五官深邃立體,仿若雕刻般無暇。
他拄著一根白色的柺杖,柺杖頂部鑲嵌著一枚漂亮的紅寶石,目光一一掃過眾人時,白金色的發絲在太陽下熠熠生輝,明明在微笑,彎起的眉眼卻布滿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