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婪不說話了,無語地將頭埋到枕頭裡,甚至沒注意到鶴厲再次放到腰上的鹹豬手。
不知是不是鶴厲的存在給了他難得的安全感,柏婪竟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
醒來時天已經亮了,柏婪睜開眼,眼前是兩道雪白的鎖骨。
他趕緊從鶴厲懷裡掙脫出來,抬頭便對上了宋茶茶哀怨的眼。
柏婪這才發現,房間裡一片狼藉,如同狂風過境後的廢墟殘垣。
他問了句宋茶茶,這才知道原來昨天鬼怪確實安分了,但仍會有東西時不時砸向他們,所幸都不算大,宋茶茶替他們擋了一晚上。
讓女孩守夜自己睡得那麼香,柏婪有些不好意思,沖宋茶茶道了聲謝,承諾回去請她吃飯。
“我也守了一晚上呢,天快亮了才睡,寶貝不請我嗎?”鶴厲不知什麼時候也醒了,斜斜倚靠在床頭,長發披散,神色慵懶地看著柏婪。
柏婪看他容光煥發的模樣,十分懷疑他話語的真實性,但還是無奈道:“行,我一起請行了吧。”
鶴厲這才露出滿意的笑。
柏婪試探地下了床,日光在腳下暈開,存活在陰影裡的鬼魅不複存在。
他安心地推開門,走了出去。
餐桌旁圍坐了不少人,柏婪注意到他們大多神色輕松,他問了一嘴,這才知道原來昨晚只有他們房間遭到了攻擊,其他人都安穩睡了一夜。
習禮和陳緋紅坐到柏婪旁邊,和他們一起的還有一個長相乖巧的女孩。
女孩叫晴天,人如其名,長得乖、聲音甜、笑容燦爛。
就連當初向柏婪索要鮮血時,她的表情也依然是無辜而天真的。
晴天微笑著和他們打了招呼,柏婪淡淡點了下頭。
面對昔日同僚,他的態度一直是冷淡而疏離的,晴天並不知道他皮囊下隱藏的身份,以為他只是性格冷淡,便沒有在意。
她聲音溫柔,試探地問道:“你們昨晚發生了什麼呀,我好像聽見了你們這邊有尖叫聲,沒事吧?”
困惑中摻雜著恰到好處的關心,讓人無法拒絕。
宋茶茶被推出去應付她,微笑著說:“你聽錯了吧,我們沒發生什麼呀。”
晴天不死心,繼續問:“可姐姐,你的黑眼圈好重……”
宋茶茶微笑:“……姐姐失眠,不可以嗎?”
“但你們房間……”晴天還想問什麼,被宋茶茶直白的一句話堵了回去:“想打聽情報總得拿東西來換吧,空手套白狼可不是好習慣。”
晴天可憐地看了眼鶴厲和柏婪,見兩個男人看都沒看她一眼,暗自咬牙,這個隊伍的男人怎麼回事,長得一個比一個好看,結果一個比一個性冷淡。
昨天她裝可憐套了一晚上那個叫習禮的話,不僅半個字都沒套出來,自己的身份倒是被別人猜了個七七八八。
宋茶茶這種十級鑒茶選手,一個表情就能看出那個晴天在想什麼,露出個不屑的笑,心道:自己這種讓人保護欲爆棚的長相,比晴天這種清純掛的吃香多了,不還是在床腳趴了一晚上,這女人竟然覺得那倆人會對她心軟?
晴天見三人都無動於衷,面露委屈,泫然欲泣道:“我真的只是單純想關心你們一下,如果我唐突了那我道歉……”
宋茶茶冷淡道:“那你道歉吧。”
一旁的周舟和聶茜聽見幾人的對話,過來給晴天撐腰:“對女孩子這個態度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