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馬的漢子
“等等!”鶴厲轉身的剎那,被柏婪握住了手腕。
柏婪暫時還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但也沒想好怎麼編,只好先說:“柏佰他……不是柏廉。”
鶴厲動作一頓,轉身時聲音都低了幾度:“說清楚。”
柏婪支支吾吾:“就……我認識柏廉,他的確複活了,但是怕被仇人那個……追殺,所以藏了起來。”
鶴厲像是沒看出來柏婪的侷促,問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那你憑什麼相信……”說到一半他意識到,柏佰憑那張臉就碾壓一切了。
鶴厲接著他的話:“你也知道的,憑那張臉啊。”
柏婪皺眉:“可柏廉複活後換了樣子,你要我怎麼證明?”
鶴厲想了想,道:“那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能答上來,我姑且信你。”
柏婪也不是傻子,反駁道:“我只是認識他,不算熟悉,我怎麼答?”
鶴厲微笑:“不用全都答對,你盡力答就行。”
柏婪實在不願鶴厲繼續被柏佰欺騙,只好妥協。
“第一,用三個詞形容他。”
柏婪幾乎立刻就想起鶴厲筆記本裡出現最多的三個詞,忍著羞恥道:“善良、強大……溫柔。”
屋內安靜了會兒,鶴厲並沒有像他說得那樣繼續問,而是露出看一個掌控一切的笑:“你果然動了我的筆記本。”
柏婪心中一顫,見鶴厲似乎轉身要走,再次拉住了他的胳膊:“我是看了你的筆記,但我沒有騙你!”
說完似乎是覺得自己語氣太急,又柔聲道:“你相信我好不好,柏佰真的不是柏廉,你找了柏廉那麼久,就甘心最後只找到一個冒牌貨嗎?”
鶴厲藉著昏暗燈光,盯著柏婪因擔心他而微微皺起的眉,忽然笑了,笑得如同一夜春風後盛開的滿樹梨花。
他猛地反抓住柏婪握著他胳膊的手,將人一把拉到懷裡,摟著柏婪勁瘦的腰肢,將頭埋在他的肩頸處。
柏婪不明白他這是哪一齣,正要掙紮,卻被鶴厲在耳邊呢喃的一句話釘在原地——
“寶貝,你破綻好多,我都不忍心再騙你了。”
柏婪動作凝滯了:“什麼……意思?”
鶴厲好心地給了提示:“你沒見過柏廉。”
柏婪一驚,他是個新人,從沒見過上輩子的柏廉,然而在鶴厲說柏佰和柏廉長得一模一樣時,卻沒有露出任何疑惑或驚訝之色。
柏婪深吸一口氣,這個應該不算難圓……
然而沒等他開口,鶴厲的下一句話,徹底將他的幻想打破了。
“第一次和你喝酒那天,你醉了之後,質問我為什麼要背叛你,還喊了商林的名字。雖然你醉酒喊別的男人讓我不太開心,但我記得,商林以前似乎是【明日】的總經理吧?”
商林的名字一出,柏婪似乎聽見了法槌落下的聲音,他知道,自己徹底失去了掙紮的資格。
他嘆了口氣:“你從那時候就確定了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