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是層層疊疊的玫瑰花瓣,此刻編織成了一張柔軟的網,接住了夫人的身軀。
柏婪知道自己賭對了。
與此同時,伯爵的嘶吼聲震耳欲聾。緊接著,一個碩大的身軀從天而降,所幸柏婪早有預料,起身的下一秒便撲進了玫瑰花叢。
荊棘叢生的玫瑰田彷彿變成了柔軟的雲朵鄉,所有的玫瑰都為柏婪收起了尖刺,留給他的僅僅是嬌嫩的花瓣。
他一口氣跑到花田中央,轉身望去,看見了花田邊緣的伯爵。
柏婪驚訝地發現伯爵的觸手竟是被生生扯斷了一根,斷口處並不平整,像是直接被人徒手撕裂的一般。
此刻斷口處的血液還在不斷噴射,但這樣的疼痛竟也無法阻止伯爵,他像瘋了一般沖柏婪撲了過來,
可惜,伯爵並沒有和柏婪一樣得到玫瑰的偏愛。
伯爵滴落的血液被身下的玫瑰貪婪地吸食著,得到了鮮血的玫瑰格外興奮,大片大片的玫瑰扭動起來,有的直接纏繞上了伯爵的身體。
玫瑰阻擋了伯爵的腳步,但他靠近的速度仍然很快,柏婪僅著一身輕薄的白色紗裙,在玫瑰田裡奔跑起來。
兩人就這麼沿著玫瑰花田跑了一圈又一圈。
盡管有玫瑰的幫助,柏婪頂著夫人的身軀仍然跑不過伯爵,他的額上盡是汗水,眼看再過兩圈就要被伯爵追上了。
這時,順著樓梯下來的鶴厲等人到了。
柏婪瞥見鶴厲沾滿血的雙手,大喊道:“快來幫忙攔住他——!”
鶴厲看了一眼天邊的進度條,隨後立刻邁進了玫瑰花田,陳緋紅和習禮也跟了上來。
沒有戰鬥能力的宋茶茶在一旁大聲提醒著柏婪伯爵的行動。
柏婪向著幾人的方向跑去,陳緋紅和習禮一人一邊拉住了柏婪的手帶著快要力竭的他向前跑,鶴厲則是停在原地,在伯爵經過時猛地踹了一腳伯爵柱子一樣的腿。
失去平衡的伯爵倒了下去,被前赴後繼的荊棘纏繞得死死的。
柏婪見狀剛要停下喘口氣,卻見伯爵大吼一聲:“我殺了你!!!”
狂舞的觸手將四周的玫瑰都腐蝕成一片片黑色的黏液,伯爵猛地用力扯開了身上層層纏繞的荊棘,以極快的速度向柏婪沖了過去。
柏婪心髒猛地一縮。
然後,他看見鶴厲徒手抓住了伯爵的觸手。
鶴厲的表情十分冷淡,眼裡的不屑彷彿在說:是誰說這玩意兒很強的?
觸手上的腐蝕黏液似乎對鶴厲完全沒有作用,柏婪和一左一右扶著他的習禮陳緋紅眼睜睜看著鶴厲一腳踹倒了伯爵,輕松踩在他身上,隨手用伯爵的幾十根觸手惡趣味地編出了一個魚骨辮。
柏婪:……
伯爵一直在掙紮,竟沒能撼動鶴厲半分,被鶴厲死死踩在腳下。
突然,伯爵不動了,與此同時鶴厲感覺到四周有什麼變化。
他仰起頭,接住了最後一片下落的雪花。
雪停了,像是在無聲暗示著什麼。
鶴厲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他感覺腳下的伯爵又脹大了幾分,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翻湧。
柏婪見狀連忙大喊道:“快離開他!!!”
幾乎在柏婪出聲的同時,鶴厲便放開了伯爵,向著柏婪的方向退去。
柏婪話音剛落,伯爵的身體就鼓成了一個巨大的球,盡管這樣他仍然渴望地要接近柏婪,但下身再次被玫瑰纏繞而上。
這一次,他沒有了掙脫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