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著手望去,發現自己竟然扯不動那秋衣。那衣服像是和夫人的血肉融合在了一起一樣,他一扯,就像是直接在扯夫人的皮。
夫人作為鬼怪,卻並無任何反抗之力,只能任由柏婪撕扯她的衣服。柏婪原想的是直接將商品連著夫人的皮剝下來,但聽著夫人的慘叫,想起那句“賤人”,柏婪忽然就有些下不了手。
靠,我是嗎?柏婪想。
最終,他因為片刻的猶豫,被反應過來的伯爵抓了回去。
伯爵有些生氣:“我的寶貝,你這是在做什麼?”
柏婪被這一聲寶貝惡心出一身雞皮疙瘩。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對伯爵說道:“我好冷啊,伯爵。”
“你不是已經有狐皮和靴子了嗎?”
“不夠,人家比較嬌弱,我想要夫人姐姐的衣服。”
意外地,伯爵竟說:“不行。除非夫人自己願意給你。”
柏婪愣了,扭頭看向夫人,有些後悔自己剛剛皮的那一下。
穿著大紅秋衣的夫人此刻嘴角勾起嘲諷的笑,一臉得意地看著他。
“嘶——”這著實有些難住柏婪了,他舔了舔嘴唇,抬頭試探地問:“美麗的……夫人?”
“我不。”夫人微笑。
“求您了嘛,人美心善的夫人。我之後,肯定還您一套更好看滴!顏色絕對比這個好看多了!”
“我就不。”夫人得意地微笑。
柏婪哽住了,他甚至能預判夫人的下一句話。
陷入苦惱的柏婪皺起眉思索,下意識舔了舔嘴唇,卻不小心舔到了一絲腥甜——剛剛被他故意咬破的嘴唇又裂了開來。
想了半天也沒得出結果來,柏婪索性抬起頭,打算威脅夫人要是不給,他就連著她的皮一起剝了。
誰知他的話剛出口,竟被打斷了:“夫人……”
“你真的想要?”
柏婪愣住,下意識點了點頭。
問出那句話後,夫人眼中的戲謔和得意漸漸褪去,雙眸再次恢複成了一片死氣沉沉的藍。
她盯著柏婪,目光卻很空洞,彷彿透過柏婪在看什麼人,又彷彿在回憶著什麼。
半晌,夫人垂下眼眸,像是終於做出了某種決定。
“好,我給你。”
語氣竟然算得上溫柔。
柏婪被這天降餡餅砸蒙了,然後,他感覺到身體一寸寸變得溫暖起來。
大紅秋衣直接穿在了他的身上,竟然十分合身。
柏婪:……這麼個給法啊。
三人再次啟程,柏婪沒忍住轉頭望去——
只見終於徹底光裸的夫人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握住韁繩,臉色被凍得有些灰白。
自己此刻卻是紅秋衣外面套狐皮,溫暖如春。
不知過了多久,面前出現了大畝的花田,嬌豔欲滴的玫瑰肆意盛放,紅得像血。
花田的背後,是一座古堡。
馬匹在花田前停了下來,伯爵夫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帶上了細微的顫抖:“給我摘一朵。”
這一次,伯爵先說了話:“這我總不能拒絕你。”
接著,兩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柏婪身上。
擁有免死金牌的柏婪無所畏懼,他跳下馬,沖著伯爵夫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