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侵蝕了女孩的神智,尖叫到最後,她的表情突然變得怨毒。白到透明的面板和如同滴血的唇為她增添了幾分可怖,她扯著嗓子罵道:“我知道了!你們!你們就是想我去死好能通關!都是賤人!我要是死了你們也別想”
“啪——”
一道沉重響亮的巴掌聲響起,打碎了女孩的後半句話。鶴厲隨手一揮,竟直接將女孩扇昏了過去。
鶴厲甩了甩手,沖著宋茶茶隨意道:“給她衣服扒了。”
宋茶茶睜大眼睛指了指自己:“我?”
“廢話。”
宋茶茶聞言嘴一癟,淚花瞬間在眼裡翻湧:“不要嘛,人家怕……”
“不去我殺了你哦。”
宋茶茶:“……”
無奈之下,她只好撿起一旁的樹枝,伸長了手挑開女孩的狐皮披肩。
女孩身體露出來的一剎那,在場的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密密麻麻的紅色花苞長滿了女孩的身體,像是將根紮在了女孩的血肉裡一般。此刻那些花苞只從女孩的面板裡冒出了一個頭,像是爭搶著要破土而出似的,一朵擠著一朵,風一吹,甚至還在輕輕搖晃。
眾人見到這情景都有些不適,但還是不禁鬆了一口氣。
中年男人小心翼翼地問:“所以……她是死了吧。”
陳緋紅說:“都這樣了,肯定啊。”
“未必。”習禮道,隨後他走上前,蹲在女孩旁邊,細細觀察女孩的身體。
不遠處大樹上的柏婪看起來一直無所事事地躺著,眼神卻沒離開過另一邊,看見習禮的動作後,他眯了眯眼睛。
習禮仔細看完,臉色不是很好。他站起身,對所有人說道:“有一個壞訊息,和一個好訊息,各位想先聽哪一個?”
陳緋紅不耐煩:“有屁快放。”
習禮:“……好訊息是,我大概找到了這則廣告的規律。”
“牛逼。”陳緋紅毫無感情地贊嘆了一句,隨後接著問:“那壞訊息呢?”
習禮的眼神沉了下去,鏡片後的目光掃向所有人,似乎是要直接從皮囊看透靈魂:“真正死了的人,並不是這個女孩。所以我們之中,恐怕混進了不是人的東西。”
一石激起千層浪,恐慌像潮水般蔓延開來。
中年男人率先提出質疑:“她都這樣了,怎麼可能還活著?”
“原因有兩個。”習禮說。
“第一,那個高壯男人被抓走後,進度到現在還沒有變化,說明被抓走並不是死亡的觸發條件,然而女孩剛剛被抓走時,我就立刻起身看了一眼進度條,那個時候,進度已經是百分之二十了。”
“第二,因為我終於想起,這到底是個什麼故事了。”
宋茶茶麵露好奇:“什麼故事?”
習禮推了推眼鏡,說:“這個故事叫《雪孩》,如果你們沒聽過,可以將它理解為白雪公主的最早版本。故事的最初,美麗的雪孩渾身光裸地站在路邊,被伯爵收作女兒。故事的最後,雪孩被伯爵夫人命令去摘玫瑰,被刺傷手指流血而死。而我們扮演的角色,正是雪孩。”
中年男人接著問:“可她身上都長滿玫瑰了,肯定是她碰過玫瑰了啊,你為什麼說她沒有死?”
習禮答道:“因為她沒有流血,一丁點都沒有。在《雪孩》原著裡,血是非常重要的概念,在那個時代,‘流血’暗喻著女孩來月經,代表了女性生理的成熟。也只有流血之後,才能夠被男性佔有。”
陳緋紅:“佔有之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