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漁,你是還在介意高中的事,所以才對我這麼避之不及?”
“你很在意嗎?”
不知是誰的心在此時漏跳了一拍。
手還緊握著門把手,江漁看著前面沒回頭,輕嗤一聲,語氣隨意著,“你想多了。”
“我早忘了。”
在踏出顧往家門的那一刻,江漁感覺自己終於鬆了口氣。
他們之間的氛圍總是透露著些古怪意味。
回去的一路上,他罕見的沉默了一路。
在到家後便馬不停蹄的去了浴室,身上的這股酒餿味自己是再也受不了了。
而後,浴室內霧氣騰騰。
‘江漁,你是還在介意高中的事,所以才對我這麼避之不及?’耳邊回蕩的聲音清冷又縹緲。
水流從花灑噴出沖在身上,而後流經鎖骨隨著薄薄的腹肌一路往下,勾勒出浴室裡那人修長好看的身形。
視線往上,之前還盡含張揚的眉眼此刻卻沒了面對顧往時的那種隨意,他雙眼愣神,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
‘你很在意嗎?’
隨著水珠滴落,江漁睫毛輕顫,意識瞬間回籠。
他想,自己果然就是個很小心眼、很記仇、很愛面子的人。
他確實很介意之前的事。
如果顧往做不到,當初又何必同意他的請求呢……
我也不是非他不可。
水珠落地,濺起水花。
思緒逐漸延伸,在回憶裡,高中總是燥熱的。
教室外,蟬鳴經久,而教室內,八卦滿天飛。
“誒,你聽說了嗎,好像是……顧往的事……”
“他爸好像是今天早上……死了……”
“那他還……來上學?”
他們說話時雖都故意壓低聲音小聲討論,但卻耐不住聚著聊天的人人數眾多,總有兩三句話傳了出來,被有心人聽到了。
而這個有心之人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撐著頭,轉著筆。
他的眼睛雖看著窗外,但心思卻落進了那個八卦堆。
撐著頭的那隻手不時捏著自己的耳垂,眉眼盡是煩躁。
窗邊人的面容稚嫩且帶著點少年人的意氣,赫然是高中時的江漁。
他想,他大概知道今天上午為什麼半個班的人都往自己這邊看了,準確的來說,是在看坐在他後面的人。
他們看的是顧往。
至於為什麼會看他……根據自己坐在這零星聽到的幾句話,他還是猜不到。
現在雖是在正午,炙熱的陽光被窗外的梧桐樹擋住了大半,卻還是帶不來絲毫涼意。
停下正轉著筆的手,他想自己過去問了。
但……
還沒等江漁下定決心起身,就見蘇邱急忙走進教室朝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