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說:“當你不再相信曾深信不疑的事,當你發現腳下的路並非絕對,自然就會知道該往何處。”
梁安懵懂,不知其意。
只是問:“師父呢?”
“我已走在對的路上,不會再偏向別地。”
“那我呢?”
“也許就在明天,也許很久之後,等你不再害怕失去,就再也不會失去,也許就找到了。”
梁安哭著搖頭,就算如此:“可我不想失去。”
任何,都是。
“永遠都不想。”
“沒關系。”
大手落在頭上,梁安的眼淚落得更兇。
“我也曾像你一樣。”
他聽見盛天說:“只有當你真正無可失去的時候,才會明白。”
“什麼?”梁安甕聲甕氣問。
“你不必學習失去。”盛天答他,“失去自會教你……從前的路未必準確。”
“另一條路在那一刻會自然落在眼前,你只能踏上去。”
即便是有去無回的絕路,在那一瞬間,也再無反顧。
一連陪太子下棋幾日,算是樁苦差事。
梁安從宮裡回府,在回家的必經之路上攔著的大狗品相不凡,毛色烏黑油亮膘肥骨壯,比梁安曾在西域見到的改良狼狗都要漂亮。
他一眼瞧見便心生喜歡。
黑狗十分乖巧任由梁安摸了兩把,在他手心蹭蹭卷著他的腿轉了兩圈。
“棒骨!”
他蹲下,喜歡得眯起眼睛,把大狗摁在懷裡使勁揉了揉。
大狗直起身子,昂著腦袋往前走,威風得很,梁安笑眯眯跟在它身後。
“它怎麼又來了?”
梁安嚇一跳,瞪了一眼身旁人:“翰昀,你可有幾日不見了,作甚去了?怎麼半點不想我?”
“哪敢不想咱們平南將軍?”林鴻羽抱著劍笑笑,“青州事忙,這不來了?”
抬眼又不高興道:“都說叫你不要蹚這渾水,你偏不聽,怎地又來找他?”
話沒說完,伏山不知哪裡冒出來,撓著腦袋嘟囔:“將軍!俺可鑽不進狗洞裡!”
林鴻羽立時嗆道:“誰叫你鑽了?就你進去不把房撞塌了!”
“林二,你少胡話!不鑽咋進去!”
“小蘭呢?”
“是不是給小王爺診脈去了?”
“小哥!”
“阿月,你怎麼來了?”
“我帶了糯米餈圓給王爺嘗嘗好不?”
“怎麼不好?你叫小春子幫你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