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雁回關一戰後沒有反擊,反倒匆匆回了永州府直到現在也沒訊息,又是潼關、嵌南夾道一而再敗走。
也許正是因為許慎一回永州府的事導致他無心理會南祁軍的行動?
不是不可能,但梁安不敢就此相信,許慎一把控南祁軍國將近十二年,沒有他的示意,誰敢胡亂行動給敵國送人頭?
他這樣想,心裡越來越沉,必須得給鴻羽寫封信去,叫他務必謹慎小心,萬萬不能冒進中了圈套。
“快走!我要回去給翰昀寫封信。”梁安收起信紙急促說道。
伏山見他這樣哪還敢廢話,忙答應著跟他走。
剛走到巷口,梁安驚覺不對勁,他噌一下回身,速度快到撞得身後沒反應過來的伏山都碰到牆上去了。
“將——”伏山捂著胳膊還沒喊完,梁安已躥出了巷口。
等他追過去,梁安站在巷尾人已僵住。
伏山嚇著,忙問:“咋了將軍?”
依舊熱鬧的人群熙熙攘攘,方才就在這裡和棒骨說話的人已不見了。
嗡的一聲,梁安腦袋一片空白。
他茫然望向人群,天旋地轉,呼吸急促起來,耳邊也都是模糊不清的聲音。
“宵——”他幹澀喊出來,不得不停下剋制著聲音裡的抖,大叫一聲:“宵行!”
來往人群回頭看他,無數張男男女女的臉,沒有一張印在梁安眼裡。
沒有,沒有他——
宵行在的話,只要一眼他就能看見。
他抖著聲音再喊:“宵行——”
他剛剛,怎麼……怎麼會松開他的?怎麼會,把他給丟了的?
想拔腿就去找人,但腿像是不聽使喚,幾乎要跪倒在地上。
梁安咬牙晃晃腦袋,抓住伏山胳膊強忍著說道:“快——叫所有人去……去找他。”
伏山也慌了,忙不疊應著回身就去找人:“是,是!”
他那麼醒目的人,不會平白無故被人帶走沒人察覺!
紅雀樓又炸起了煙花,梁安下意識抬頭看四散的焰火,腦子裡的一根弦繃緊。
他抬腳,朝方才的酒樓跑去。
那幾個人,若是方才那幾個人!
梁安不敢再想,只能在人群裡左右尋找,每看見一張陌生的臉心就更沉一分。
宵行,宵行……沒事的沒事的!
梁安心突突跳,冷靜下來不敢眨眼盯著他撞上的每一個人。
沒事的,沒事的。
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