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叫我等，阿喜不聽話跑了，我找找。”趙晗時乖乖站好，又說：“湘湘，哥說完沒有？我……”
約是怕趙晗時說些什麼叫人誤會的話，他忙截斷：“小王爺，平南將軍尚在，不好單與我敘話。”
趙晗時就此乖乖住口，拽著他袖口四處張望打量。
梁安挑眉：“你認得我？”
“回平南將軍，小人譚湘，是奉川王府中僕從。”譚湘微微側身擋住趙晗時拽著的衣裳，垂手說道：“六王爺年歲尚小，若冒犯了將軍小人賠個不是。”
奉川是老五趙昕時涼州封地的郡縣，也就叫奉川王爺。
譚湘說趙晗時年歲尚小，梁安也當即明白他的意思，老六幼時高熱救治不及傷了智，梁安瞧他行事談吐其實不算出格，但依稀能辨出他不似常人作為。
“不必客氣，是我過來沒瞧見六爺，王爺尊貴，對我又豈能稱得上冒犯。”梁安擺手，轉而又問趙晗時：“王爺方才找的人，不知臣是否能幫上忙？”
趙晗時從譚湘身後冒出頭問：“找什麼人？”
梁安沒再表現得驚奇，認真答他一遍：“王爺方才找的阿喜，不知是何人，臣也叫人幫忙找找。”
沒等趙晗時瞪著眼回他，譚湘忙拱手回道：“將軍誤會，阿喜非人，是小王爺養的一隻雀鳥兒。”
他說完無奈笑，赧然道：“陛下準了帶進宮中的，不敢勞煩將軍。”
梁安聽說鬧了烏龍也笑，趕緊對趙晗時說：“是臣胡亂說話，王爺莫怪。”
“將軍，陛下……”身後的小太監小心翼翼提醒道。
梁安抬手攔他表示知道了，再對趙晗時施禮告退。
走了沒多遠聽見趙晗時叫了一聲：“湘湘，阿喜！”
看來是找到了，梁安笑笑。
為這偶然相遇梁安心情也稍好幾分，跟那些心思深重的人周旋久了，遇到一位只關心雀鳥的王爺，實在輕松。
到了全祿閣外，梁安自覺停下，束手在外等候，身側的人瞧見施禮，快步走著進去通報。
“將軍，怎麼在這裡等著？”
梁安回頭，見是李盞。
他笑笑：“領我來的小公公進去通稟，我在此候著。”
“又是這些不開眼的小混賬。”李盞罵道，又堆著笑說：“都是些新換上來的人，他們哪裡知道將軍您有多受陛下看重？奴婢領您去內室等就行。”
他說著揮揮手，左右侍衛就此讓開。
梁安挑眉，跟在他身後進去，想這李盞手段不低，如今如此得皇帝信任。
他跟著到內室，離書房僅有兩門之隔，裡面的聲音也朦朦朧朧傳出來，但聽不真切。
果然先前那個進來傳話的小太監還弓著身子靜候，約是因皇上還在敘話沒敢入內。
李盞引梁安坐下，悄聲說：“您瞧見沒有，這些孩子分不出輕重，若叫您等著，可不知等到何時去了。”
梁安淡淡微笑，算是表作領了李盞的情。
又想李盞自己年歲也不很大，說起“孩子”倒是順口，也有些好笑。
李盞笑眯眯回身，揮揮手趕走了候著的小太監，自己推門進去。
第一道門開啟，聽不真切的聲音也隱約能聽見了。
“不過彈丸之地，何須掛懷？”
“是臣弟胡言亂語，難得見陛下一面，也想多敘些閑話而已。”
“老五，你我這些年雖聚少離多，但血濃於水，父皇也時常掛念你與六弟，在兄長面前不必如此謹慎，你便說你愛說的，做哥哥的愛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