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哥,這是……是你月前總要些肉骨喂的狗嗎?”梁棠月緊張問道,又想對狗笑笑又害怕。
“是,它叫做棒骨。”梁安介紹,回頭看妹妹忙說:“你若害怕也不要勉強接近,我這就叫它走了。”
“這……是誰家的狗?長得……長得這樣俊俏。”梁棠月害怕著還是贊了兩句,“是個漂亮的大家夥呢。”
棒骨像是聽懂了,嗚汪叫了兩聲,梁棠月的眼裡瞬時蓄上眼淚,瞪著眼睛動也不敢動了。
梁安心道不好捏住棒骨的嘴:“你這壞家夥!嚇著阿月了。”
棒骨被捂嘴更從喉嚨裡嗚嗚叫在梁安懷裡掙紮開,連梁安都要抱不住了,梁棠月越退越往後。
“阿月別怕別怕,我這就叫它回家。”梁安跟棒骨搏鬥邊往外走,離梁棠月遠遠的,又對棒骨說:“阿月沒見過這些,你這樣大又長得兇,她怕你可不是不喜歡你,你先回家,我很快過去。”
棒骨走時看來還有些怨念,哼哼唧唧甩著尾巴不知哪裡找了個隱蔽的洞一溜煙兒不見了。
給梁安折騰了一身汗。
等夜裡見到趙宴時,梁安先把這事說了一遍,趙宴時又笑又揪住棒骨的耳朵。
“你嚇著梁小姑娘了?還是喜歡她想和她一起玩?”
“也沒有嚇著,阿月喜歡它的,還贊它長得俊,只是棒骨生得壯實,阿月初次見它難免害怕。”梁安又撓著頭解釋,“等棒骨走了阿月還說下次再見著它定不怕了,再好好摸摸它。”
“那你下次見著梁小姑娘記得乖乖坐著給她摸摸。”趙宴時下了指令。
棒骨蔫了吧唧趴在地上,覺得這些人類真不好伺候,越想越氣,自己撞門出去曬月亮了,臨了還知道回身把門撞上。
逗笑了倆人。
這下想問的話似乎更好問出口了,沒那麼扭捏尷尬了。
梁安問他:“你好不好?身上……還疼不疼了?要不要我再配些藥來給你吃?”
趙宴時聽著目光落在一旁矮桌上堆滿了的補品藥材,梁安臉騰一下紅了。
“難為你這時候來還帶了這麼多東西。”趙宴時說,“我拿補品當飯吃只怕一時半會兒也吃不完了。”
他越說梁安越不自在,屁股上都像坐了一把軟刺,不疼,光刺撓。
“我好得很。”趙宴時沒再揶揄他,左手輕輕落在他右臂上拍拍,低聲笑道:“你兩天前才見過我,應當知道的,哪裡值得你擔心?”
他的手梁安碰過,是冷滲滲的涼,但落在梁安尚還隔著護袖的小臂上,那衣料下的面板都被燒起來了一樣火辣辣的。
好在趙宴時很快把手收回去了,梁安說不出的鬆了口氣。
“現下府裡可有人伺候了?”梁安又問,“怎麼內院還這樣冷清?”
他來時仍照從前樣子走來,心裡嘀咕著會不會有人,想著先掩在藤蔓內瞧瞧,若有人走動他再折返,誰知除了門前多點了兩盞燈,沒見有人在這兒。
這次換趙宴時不說話了,他偏頭,梁安大喇喇沒多想目光緊跟著追過去,在燈火下看稜角分明的側臉被燭光映著像燒起來了。
“我想……”趙宴時張口,又閉上,垂下眼睛輕輕咳了兩聲才又說:“我想……若你來了瞧見有人不肯進來怎麼辦?就只叫人點了燈為你照路,別的……一應還照原來。”
他越說聲音越小,直至最後說完幾乎要聽不見了,又匆忙補了兩句:“也不是……不是盼你來看我,你知道我,我喜歡清靜。”
梁安的心跳得極快,快得有點難受,要從喉嚨裡蹦出來了,那聲音大得像是鼓槌要鑿穿鼓面,他的身體都跟著一起繃緊了。
“宵……宵行……”他啞聲叫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