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頭:“棒骨有個夥伴也是好事,不然也太孤單了些。”
“沒良心的狗有了自己的朋友便不在意我了。”趙宴時說道。
梁安見他吃了狗的醋,忍不住笑:“好在有我陪你,你也大方些叫棒骨也交些朋友吧。”
“是,有靖之陪我,就隨沒良心的去。”趙宴時也跟著笑。
兩人間的氣氛越發好了。
梁安還是沒忍住,抓緊手心幹咳一聲,扭捏道:“你不願意說的事,我不總問,但你的傷須得好好養著,日後落下隱疾可怎麼好?”
這次趙宴時沒為他提起此事生氣,只是笑,過了半晌才說:“你放心,不會有隱疾的,這傷於我而言,也只有這些時日了。”
是說皇帝很快就要赦免施恩,叫他好起來了嗎?
這麼想著,梁安不敢再問,生怕像上次一樣叫趙宴時激動起來又是一番尷尬。
他既這樣說了,梁安也只好暫且信了。
接下來一連數日,梁安照林鴻羽說的四處轉了一遭。
夜裡再去看趙宴時瞧他氣色像是好些了。
“你頰邊總算添了些肉。”梁安自顧點點頭,“看來這些時日身體好點了。”
“我倒沒在意這些。”趙宴時下意識摸臉頰,說完他笑:“許是常看見你,心情愉悅的緣故。”
梁安見他連說笑的心思都有了也跟著一起高興。
“等這一陣子過去,我正可以光明正大前來找你,到時候也帶你出去瞧瞧透透氣。”
聽他說將來,趙宴時輕笑之後垂頭不搭話。
梁安這樣遲鈍的人都覺出他的低落,剛才話還說得好好的,怎麼突然之間就又傷心了?
梁安揣摩不來他的心思,直言:“這樣悄悄難過於你無益,有些什麼話不妨說出來,我也好幫你解決。”
趙宴時搖頭,很快抬頭笑道:“只是想到你說的‘以後’,太盼望它來了。”
這笑看起來憋屈,不知道他說的究竟是不是真話。
“靖之。”
“嗯。”
“父皇許是要準我參加秋獵。”趙宴時溫聲說道,“總歸在那天我也能瞧見北趙最英勇的將軍射獵奪魁了。”
他分明在笑,卻叫梁安忍不住皺起了雙眉。
弘文帝已命人將秋獵事告訴趙宴時了,梁安心裡煩躁,沒心情再去看趙宴時的樣子。
梁安不能對趙宴時說他已有主意,正在為了護他周全四處走動。
眼前的趙宴時看著委實可憐,梁安猜想他一定知道自己的父親如何狠心,把自己推到眾人面前做了兄長的擋箭牌。
不過是身在皇室,不過因為兄長是儲君,一個沒有絲毫野心的人也能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推到風口浪尖去迫害。
梁安若有所思,對趙宴時說了兩個字:“別怕。”
趙宴時被嚇著了一樣,瞪圓兩只灰濛濛的眼,又叫梁安想起來臨行前踏雪才生下不久的小馬駒。這下更柔和眉眼,說出來的話都帶了三分疼愛。
“有我在,你且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