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渝知道他要說什麼,那些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他也不想再提起了,於是他輕輕搖了搖頭:“這樣就很好了。”
他的手指撫摸著照片,忍了忍才沒讓眼眶中的眼淚落下來。他又重複了一遍:“這樣很好了。”
季渝低了低頭,抵在江時景的胸膛:“謝謝你。”
江時景在他的發間落下一吻:“小渝,我能給你的不多,也不知道該怎麼準備驚喜。”
季渝搖搖頭,發絲在江時景的西裝外套上蹭來蹭去,發出沙沙的聲響。他想反駁江時景,他明明在他那裡得到了很多很多了。
可江時景繼續說:“所以我想著,既然我只會畫畫,那就給你準備這些吧,做這些我總不會出錯的。”
眼眶再也承受不住這些淚水,季渝微微閉眼,淚水就滴落下來,掉在畫框上,碎開。
“小渝。”江時景又叫了他一聲。
季渝抬起頭,江時景這才發現他的眼淚再次落了下來,只能慌亂地伸出一隻手去給他擦。季渝握住臉旁邊的手,在他的手心蹭了蹭,示意他可以繼續說。
可是他因為淚水,還沒能看清面前人的表情,只能又蹭了兩下,讓江時景的手幫自己擦去眼淚。
一定是被江時景這個愛哭鬼傳染了,季渝想。
“在一起的這些年,每一刻我都在想,我上輩子一定是做了特別好的事情才會遇到你。”
江時景的手心一片濡濕,他低了低頭,看著季渝濕漉漉的眼睛,幾乎也快要落下淚來:“可是這輩子的我很貪心,我不想做好事,只想要你。我想讓你一直在我身邊,想讓你生活的每一處都畫上我的痕跡。”
他揉了揉季渝的臉頰,將他再次落下的一滴淚也擦去。另一隻手變出一枚戒指,捧到季渝面前,珍重又虔誠:“小渝,你願意和我一直一直在一起嗎?”
“我願意。”季渝伸手覆蓋住江時景的手心,將自己交給他,也再次抱住了他,“我願意,江時景,你明明知道我的答案的。”
在還沒有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已經不想和你分開了。
他的手用了些力氣,在兩人交握的手心中,鉑金鑽戒刻印上它專屬的痕跡。
是啊,江時景明明知道的,可聽見季渝的答案後他還是像卸了力一樣,靠在了季渝身上。
他把戒指拿了出來,握住季渝的手,將這枚小小的戒指戴到他的無名指上。
季渝抬起手看了看,可怎麼都不太滿足,這個氛圍燈的燈光實在是有些暗。他把手中的燈光畫拿起來,對著戒指照了下。
“真好看。”季渝臉上還掛著淚珠,抬起手給江時景展示,“你知道我的號啊?”
“握多了就有感覺了。”江時景說著,又蹭了蹭他的臉頰。
季渝透過自己的手指看向他:“你有給自己買嗎,我給你戴?”
江時景點點頭:“有,因為想和你戴一樣的,所以就買了對戒。但是放在我們家裡了,因為是給你求婚就沒想這麼多……”
季渝無奈笑笑:“那一會我們回去,我給你戴上。”
只不過是我給你準備的。季渝在心裡默默說道。他低下頭,把燈光畫又翻來覆去看了半天:“你這個是怎麼想到的啊,好漂亮。”
江時景卻在此時伸手,把它關上。
季渝有些莫名:“怎麼了?”
“我愛你。”
季渝徵愣了一下,餘光注意到燈光畫正隨之慢慢亮起。他有些難以置信地看了半天,又再次看向江時景:“聲控的?”
“嗯。”江時景的手指在上面點了點,“每一次我說‘我愛你’的時候,它都會亮起來。然後告訴你,在這幅畫上的每個人都很愛你。”
季渝看著他的眼神又軟了下來:“你一晚上要讓我哭幾次啊?”
江時景的手順著畫框摸到他的手指,不輕不重地捏了捏:“不哭了,明天眼睛該腫了。”
這怪誰啊。季渝很想這麼問,但他還是沒有說出口破壞現在的氛圍,而是換了個話題:“那它怎麼關上,也是一樣的嗎?”
江時景輕輕搖頭:“晚安。”
燈光畫漸漸暗了下去,畫面上重新變成了他們一家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