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慌忙離開。
“你們吃什麼?”
趙嘉祥看著江時景推來的選單,嘆了口氣:“沒胃口了……剛才還餓著呢,結果吵了一架之後都沒精力吃飯了。”
季渝撐著腦袋,隨手指了一個。
江時景看著剛才吵架的主力軍現在一個個半死不活的樣子,只能把選單收回來,憑藉著自己對他們的瞭解點好單,又交還給了服務員。
最後他也倒在了沙發上,大腦一片空白。
這個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沒有人會想到走在路上就能碰到吳瑒。當他們停好車往酒店跑的時候,他想了很多,思考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對吳瑒說些什麼。
可最終還是沒什麼能說的。他又不是沒有和吳瑒說過。
對方也沒聽。
所以他也沒有辦法了。
不過好在還有能幫他抒發情緒的人,而這個人正靠在自己的身上,戳著自己的手臂。
江時景低聲問:“怎麼了?”
他拉住季渝的手,扣緊每根手指。
季渝還沒有回答,對面的人突然開口,還是很煩躁的樣子:“我不管了,反正該說的都說了。你們公開之後評論不是也穩當了一點嗎,之後的事情讓吳瑒自己處理去。”
“吳瑒”。
江時景發覺他沒有叫他“老瑒”。
看來是還在生氣。
第一道菜在此時被端了上來,是季渝喜歡的清炒西藍花,服務員將他放在了餐桌的正中間,綠油油的花球現在油光鋥亮的。
趙嘉祥大吸一口氣,就像是要讓五髒六腑都通順:“不行這太香了,聞到味道又餓了。”
江時景把服務員放在桌上的第一碗飯給他推了過去:“吃吧,累一上午了。”
趙嘉祥也沒和他客氣,拿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一邊吃一邊還抬著眼皮看著江時景把飯碗推到季渝面前,接著剛才的話題說:“我覺得老江你上次說的那句‘我們還能幫他多久’特別對,之前的我毫不在意,現在的我逐字品讀。”
江時景低頭笑了笑,沒有應聲。
第二道菜也隨之上來,季渝把盤子往裡面拽了拽,讓服務員放下。
“啊,我最愛的糖醋裡脊!”趙嘉祥很誇張地說了句,神色像是回到了從前那樣,語氣像唱歌劇似的。
餐桌上原本還籠罩著陰霾的氛圍被這句話徹底擊破,對面的兩個人在此刻沒有忍住笑出了聲。
趙嘉祥很滿意自己能把朋友逗笑,驕傲地哼哼兩聲,開啟手機,開始找下飯的東西看。
季渝夾起一塊肉放在江時景的碗裡,江時景想到他剛才欲言又止的樣子,碰了碰他的肩膀。
但他也沒有催促,只是單純的用這個行為告訴他你可以說了。
季渝確實是有些慌張的,他剛才完全就是一股氣上來,想說什麼說什麼了。他都忘了考慮那是江時景的朋友。
他不知道這麼說是不是太過分了,畢竟自己的立場確實不太能去指責吳瑒。
感受到江時景的碰觸,他才繼續說自己的擔憂:“我剛才會不會太過了?”
江時景思考了一下,看著季渝的眼睛:“但是你把我想說的都說出來了,那我應該也挺過的。”
這是季渝意料之外的回答。
他突然想起來那天晚上江時景和自己說他也會有不好的想法。
於是他不再考慮自己的所作所為對錯的問題,換了種的方式問:“等之後我要不要去找他道個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