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景雙手包住他的暖了暖,低下頭看他的發頂:“冷嗎,要不要進去?”
“還好。”
季渝其實有些在意周曉和自己說的那句話。
讓江時景最難過的那段時間肯定就是這幾天,他到底要不要問出口。
問了讓他傷心怎麼辦?
但是不問就更加沒有辦法在他需要的時候陪著他。
季渝有些糾結,手指尖捏著江時景的指骨,沉默不語。
前段時間下的雪凝成了冰,現在還沒有完全融化,留在了對面那家的房頂上。路燈將兩幢房子中間的路點亮,已經變得光禿禿的樹枝在夜風中瑟瑟發抖,掛著的最後一片葉子也被吹拂到地面。
煙花在此刻全數綻放完畢,世界又恢複了寂靜。
江時景看著葉子在地上滾了兩圈,撥出一口氣,白色的霧在面前被風吹散。
“小渝。”
“嗯?”
江時景又在這樣叫自己了。季渝抬了抬頭看他,卻發現江時景的眼睛轉了轉,落在前方,他也重新低下了頭看著那個方向。
是對面門口的柵欄旁順著爬上來的一朵紅色的月季,躲在柵欄最高處的鐵槍頭後面,夜色把它藏匿得很好。
背後的聲音又傳來:“明天你有時間嗎?”
“嗯。”季渝點點頭,毛茸茸的發頂在江時景的下巴上蹭了蹭。
“那你可以陪我回一趟家嗎?”
“好。”
江時景摟著他的手更緊了一些,頭也低了下來靠在懷裡的人的肩上。
好溫暖。
兩人在周曉家裡又待了一天,第二天離開的時候周曉還依依不捨的:“時景下次再來玩啊。”
“好。”江時景笑著,“謝謝阿姨這兩天的招待。”
“謝什麼,這都應該做的。”
周曉看著季渝把大包小包要帶回去的東西拎上車,還順嘴囑咐了一句:“初六記得和我回一趟老家啊,你早點過來接我。”
“知道了。”季渝關上後備箱,轉頭看著周曉,“你和他們說過了?”
“他們”指的是周曉那邊的親戚。每次回去周曉都要受他們的眼色,季渝已經不爽很久了。
周曉搖頭:“當天去當天回,帶點東西就就行了,不說了。”
“好,那我們先回去了。”
周曉又拉著江時景的手囑咐了幾句,還問季渝到底有沒有把紅包給他。
“給了阿姨。”江時景失笑。
那天季渝換衣服的時候就偷偷塞到了江時景的羽絨服裡了,他從陽臺上下來一摸兜就發現了。
季渝阻止了他想繼續還的手。
沒辦法他只能拿著。
“那我就放心了,你們路上慢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