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渝嘆口氣。
這招算是被江時景練得爐火純青了。
蹲著的姿勢太累,季渝只能單膝跪在地上,用指尖蹭著的下巴,湊上去親了親,小聲問:“不疼了?”
江時景笑著:“好了。”
季渝看著江時景笨拙的用手指夾著量酒器,往裡面加酒的時候甚至還有些抖。他憋著笑過去幫他把量酒器拿起來,讓他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你直接正常拿就行,喝到嘴裡都一樣。”
江時景聞言也沒再勉強自己,眼睛盯著裡面的刻度線,生怕自己倒多或者倒少,接著把酒倒入搖酒壺。
他在桌上找了找,看了半天才找到紅石榴糖漿。
季渝在一旁邊看邊思考:伏特加,金酒,紅石榴糖漿……他這是要調什麼啊。
是自己不知道的酒。
他看著江時景把冰塊放進去,蓋上蓋子,手在表面比量著沒敢繼續。
這東西怎麼搖,這看著也不結實啊?
這時,季渝從他的背後握住他的手,一手放在底部,一手放在蓋子上,就這樣幫他搖酒:“這樣。”
他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背後就是環抱著他的季渝,現在他的整個手都被他包裹著。
這個姿勢也太……
他飛快地瞟了一眼調笑著看他們的周曉,表情複雜地抿了抿唇。
現在怎麼辦?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搖酒壺的外側因為溫度反出來的一層薄薄的水珠,他的手心因此變得濕潤又冰涼。
手背上熱度更高了。
季渝看著差不多可以了,就松開了手:“好了。”
江時景僵硬地往旁邊走了幾步,季渝還有些奇怪,這才抬頭看了看他的臉。
怎麼這麼紅?
季渝有些莫名其妙,收回目光,結果餘光不小心看到了周曉。
完了,忘了。
被媽媽撞見和男朋友的調情現場怎麼辦?
他選擇撓了撓脖子,當做沒看見。
能怎麼辦,涼拌吧,加點黃瓜絲蔥花,最後撒上辣椒麵淋上熱油,湊合吃了算了。
他看著江時景往杯子裡加入冰塊,甚至還把一塊塞到嘴裡試圖降下臉上的溫度。接著他往杯中加入水溶c和氣泡水,最後將粉紅色的酒液倒在最上面。
做得還挺好看。
咯吱。
季渝把目光落在江時景鼓鼓囊囊的臉頰上,他剛才清晰地聽見嘴裡的冰塊被咬碎的聲音。
酒杯被遞到了自己的面前。
“這杯叫什麼?”季渝接過來小聲問。
碎裂的冰塊們在舌尖滾了一圈,江時景把融化形成的水嚥了下去,這才抬眼看著季渝,把自己的音量調到最小。
“……一見鐘情。”
……
我到底為什麼要問這一嘴!在自己親媽面前聽到這句話,季渝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他看了看地板上的美縫,找不到可以容身的地方。
於是他還是在母親的目光中硬撐著喝了一口,再給出評價:“挺好喝的……”
江時景的臉更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