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沒什麼事情,本來也就是出來放鬆的,既然兩個人都不想動,那就在帳篷裡窩著算了。
季渝從袋子裡翻了翻,找出一包洋蔥圈,撕開,咔哧咔哧的邊吃邊挪到江時景的身邊坐好。
還順便往江時景嘴裡塞了個。
“你繼續,我自己玩。”季渝把腿貼上他的,整個人也靠了過去,看見參考圖才恍然原來他準備畫的是昨晚他給自己拍的那張照片,“你準備畫這張啊?”
“嗯。”
季渝指著下方的一團混亂的線問:“那個是什麼?”
江時景:“是臘八。”
“……哇。”你不說我以為是一顆球。
江時景也知道自己的草稿畫得很抽象,不止一個粉絲這樣和他說過。之前把繪畫過程發到微博上時,評論基本上都是“我請問草稿和成圖的關系是?”。
他張開嘴,又接受了一個季渝投餵的小零食。
今天天氣有點陰,灰濛濛的雲彩鋪蓋了整片天空,只有很微弱的陽光穿過了雲層,將附近照耀得微微發亮。
兩人坐在帳篷裡面,季渝看看門簾外的景色,又瞅了瞅江時景作畫。
好安靜。
江時景忙起來的時候,腦子幾乎只裝著這一件事情,全身上下在動的也只有腦子、眼睛和手,說話次數少之又少。
可季渝不喜歡這樣,太安靜了會讓他有些尷尬。他把手擦幹淨,晃著身子碰了碰江時景的肩膀:“你學畫畫學多久了啊?”
江時景停下筆想了想:“從幼兒園開始……也有十幾年了吧。”
“這麼久!”季渝下意識看向江時景的手,突然發現了什麼,把他的電容筆從指間抽出來,握著他的食指,迫使它和中指分開,“這個是你畫畫留下的繭子嗎?”
江時景點頭,食指微微彎曲,勾住季渝的手指。
“這也太辛苦了。”季渝沒有發現,還伸出手繼續摸了摸那個繭子,“現在會疼嗎?”
“已經沒有感覺了。”
季渝又把江時景的手舉起來看了看:“我剛發現你的手指是變形的。”
繭子下方正好是中指的第一個骨節,那裡比所有地方都要細一點。
他又舉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我好久沒長時間拿過筆了。”
江時景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彎曲手指把季渝的指尖在手裡握了一下:“沒辦法,選擇了這個職業,我得賺錢啊。”
看到江時景松開自己的手繼續開始作畫,他把手握在一起,又問:“那你什麼時候開始靠這個賺錢的啊?”
“大二的時候吧,幫朋友畫的一篇同人稿突然火了,就有人問我接不接單。”江時景不想停下筆,他想用最快的速度把這張圖畫完,送給季渝。
所以他回答著,手依舊在飛速畫著:“那時候我還覺得挺不可思議的呢,我畫技也不是多好,不過後面慢慢的人越來越多,我就可以自己靠這個養活自己了。”
“那你豈不是在那個時候就不用管家裡要錢了?”季渝說,“好厲害啊,你爸媽一定很為你驕傲吧?”
江時景筆尖一頓,微微笑了:“嗯。”
季渝感覺他有點奇怪,就沒再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