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呀河迷案錄·縛耳來》2
旁邊已經有便衣靠過來,準備攔下他查包;但奇怪的是,當便衣發現他走向舉著“接許飛”牌子的男人時,突然放過了他,任由他走過去。
楚稼君自己也不明白。他只是出於好奇才過去的,接許飛的男人大概三十多歲,眉頭緊緊皺著,不像許飛的表哥,更像許飛的仇人。
紀勇濤已經等得有點不耐煩了。
出站的人越來越少,但許飛還沒有來。舉著牌子的手臂都快發麻了,他恨不得拿個大喇叭沖著人群吼。
就在他打算放下牌子時,一個穿著黑色高領毛衣的年輕人停在他面前。一件皮夾克搭在他胳膊上,這人的兩隻手提著兩只大得離譜的行李包。
年輕人微微睜大眼睛看著他手上的牌子,然後注視著紀勇濤的眼睛。他們直視對方雙眼的霎那,都不約而同的轉開目光。
某種貫穿脊柱的冰冷電流,同時讓紀勇濤和楚稼君的後頸緊了緊。
紀勇濤先開的口:許飛?
紀勇濤:你是許飛?你是……許飛?
在紀勇濤努力想對這個判斷表示質疑的時候,年輕人笑著點點頭,笑得靦腆而無害。
楚稼君注意到,在這一刻,身邊原本纏繞著的那些便衣的監視,瞬間消失。
紀勇濤想替他提行李,楚稼君只把屬於許飛的那個裝著日用品的行李包給了他。兩人走向停在馬路對面的車,車門拉開時,裡面湧出嗆人的煙味。
紀勇濤:你行李怎麼那麼重,車都給壓歪了。
紀勇濤:幾號報道?我要有假,就開車送你去。
楚稼君報了那個錄取通知書上的日期。他已經想好了藉口,比如要參加大學開學前的新生交流會,提前搬進寢室,直接和這位表哥分道揚鑣。
紀勇濤:你一個人搬寢室行嗎?這麼多東西。開學前你住我那啊,你媽連夥食費都給我彙過來了。
紀勇濤:你那頭發怎麼回事?開學前得剪了吧?學校會沒意見?
楚稼君嘀咕:又不是讀警校。
紀勇濤:還警校呢。你敢在警校裡留這頭發,頭皮都給你鏟了。
楚稼君:勇哥讀過啊?
紀勇濤一隻手開車,一隻手從口袋裡掏了張證件遞過去。
——看清證件上的單位和職位時,楚稼君呆在後座,懵了很久。
紀勇濤在前座開車。表兄弟很多年沒見面,也確實沒什麼話好說,無非寒暄幾句,誇誇表弟上進。
大概是職業病,紀勇濤很能和人套近乎,他以為自己能引許飛主動開口,可聊了一會兒,發現表弟對很多事情都在避重就輕。比如問阿姨家好不好,就只回答“都好”。問家裡人現在都在做什麼生意,就回答“還是以前那些事”。
比如問阿姨家好不好,就只回答“都好”。問家裡人現在都在做什麼生意,就回答“還是以前那些事”。
紀勇濤把這些歸結於長途跋涉後的疲憊與怕生。沿海的小城,人口相對閉塞,許飛也許和那裡的許多年輕人一樣,不太擅長和陌生人交際。
楚稼君決定動手了。他發現要偽裝許飛騙過紀勇濤,難度遠比想象中來得大。
一旦車穿過無人的小路,就立刻動手。
這人對自己毫無防備,從後面環住他直接捅刀,第一刀對準要害,第二刀咽喉,避免呼救……
楚稼君摸索到口袋裡的折疊刀,手指輕輕夾住刀背。
突然,紀勇濤踩了剎車,車在路邊停下。他轉過頭,看著“許飛”表弟。
紀勇濤:讓我看看。
夾著刀背的手指猛地緊了。楚稼君渾身的寒毛,在這一瞬間立了起來。
紀勇濤:我還沒仔細看過你呢,總還覺得你是那個鼻涕擦褲兜裡的小屁孩。
一隻手伸到楚稼君眼前,他本能向後躲;紀勇濤輕聲“不許躲”,一把將手蓋在他的腦袋上,狠狠揉了幾下。
車子重新發動,開回了家。
紀勇濤:快到了。回去收拾一下,晚上帶你出去烤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