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意記得自己第一次看這場辯論時,就被陳玦的論證深深吸引。
縝密的邏輯和優雅的表達,讓他在萬千天才中都如此耀眼。
他在電話問過陳玦,陳玦說:“我並不認可這個辯論方向,但比賽就是比賽。”
影片裡,陳玦正在做最後的總結陳詞,有力的發人深省的言辭,英俊的外表,顧思意不知不覺看入了迷,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了,就看著他嘴巴一張一合,讓人很想親。
直到書房傳來椅子挪動的聲音,他才驚醒過來,趕緊關掉影片。
此時已過零點,陳玦還在工作。
顧思意翻了個身,望著牆……原來律師是這樣的生活,比他想象的還要辛苦。
書房,陳玦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
被害人的證詞被他用不同顏色標註著,有些地方畫著問號。他又點開錄音,調低音量,仔細聽被害人敘述案發經過。
“那天下課後……”青年的聲音有些顫抖,說到某些細節時會突然變得模糊。陳玦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擊,記錄下每一處反常的語氣和停頓。
當事人在描述被毆打的過程時流暢而憤怒,但提到某些時間點時,語速會突然放慢,像是在思考措辭。
陳玦停下筆,若有所思。他太熟悉這種刻意的隱瞞了。
“所以你們當時是在圖書館……”他又倒回去聽這段。被害人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說話也開始前後矛盾。陳玦在筆記上畫了個圈,箭頭指向“地點”二字。
他起身倒了杯水,西裝褲勾勒出修長筆直的腿型。站在窗前,陳玦望著花園裡黑色的灌木叢,眉頭微蹙。
明天還要和當事人見面,以及去警局調幾份筆錄,這個案子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桌上的手機震了一下,是布朗家的律師發來的簡訊。
陳玦瞥了一眼,沒有回複。
他重新在電腦前坐下,繼續工作。
淩晨一點,書房的燈還亮著,顧思意拿著一份檔案,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地敲門。
“怎麼了。”陳玦說。
顧思意推開門,看見陳玦正在電腦前工作。他脫了西裝外套,穿著淺色的條紋襯衫,領帶鬆了些,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結實的小臂。臺燈的光映在輪廓分明的英俊臉龐,睫毛在鏡片後投下一小片陰影。
“你怎麼還不睡?夜貓子。”陳玦抬首,黑發隨意地垂在額前,他看見顧思意穿著他的睡衣,衣服明顯大了一號,袖子遮住了半個手掌,下擺也長得過分。
顧思意站在門口,雙手放在身前,拿著一份檔案袋。
“我在隔壁啊,”顧思意聲音很輕,“我聽見你還在工作,可是已經很晚了。”
“書房離你太近,鍵盤聲吵你了?”陳玦抬首說,“你去二樓睡?”
“沒有吵到我,”顧思意搖頭,“我就是擔心你…….”
“擔心我什麼?”
顧思意輕啟唇:“熬夜對肝不好。”
陳玦靠在座椅上:“也不是每天這樣,對肝不好你還不快去睡?”
“馬上就去。”顧思意想了想,把檔案放在了他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