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繫好,感冒了沒人替你難受。”景婕將大衣繫好,避開人流,牽著人往裡走。
“真的嗎?”付暄揚起臉。
景婕:“什麼真的假的?”
付暄:“你不難過嘛?”
“嘿——”景婕有些詫異地看著付暄,雙手捧起付暄的臉就搓,故作嚴肅:“臉冰涼。”
景婕牽著付暄往裡走,“這坡有點陡。”
雖說現在電子書盛行紙媒衰退,景婕一如既往地愛看紙質書,和愛書的人自是比不了,倒是十分愛買,她覺得既然買了就總有機會看的。景婕買書的口味也挑剔,有一套自己的喜好。
付暄就站在她身邊,聽她嘴裡喜歡這本、嫌棄那本。
景婕用書角戳著付暄的胳膊:“你也挑本回去唄。”
“我?”付暄搖頭,“算了吧。我要是買了,這書就真成廢紙了。”
“借過借過。”景婕拉著付暄往裡走。
付暄不知道她這是弄哪出,“去哪兒啊?”
景婕翻開書,將付暄的手放在書封上來回摸索,“你摸摸看。”
“這......這是盲文?”付暄的表情由疑惑變成新奇。
景婕:“這個區域是專門為盲人提供的。”
付暄:“我記得以前沒有啊?”
景婕:“現在有了,他們也是最近才弄好。我就帶你來了。”
“真好,真好。”付暄摸著封面說。
“誰好?”景婕問。
付暄現在轉身已經能對著景婕轉了,她說:“都好。”
她們來書店,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沒幹——寫明信片。
付暄太久沒有寫字了,會寫的漢字忘得差不多了,就連握筆都覺得別扭。
明明來之前有一堆東西想寫,現在反而不知道寫什麼了。
付暄在椅子上坐了半天,轉頭對景婕說:“我不知道寫什麼。”
景婕也承認,“我也是,這……”
景婕將明信片拿在手中來回翻著,明信片買都買了,總不好不寫,帶回去也不合適。
她側轉身,看後面那面明信片牆,上面有寫遺憾的、有些圓滿的、有些期許的、也有隨手一寫的,總之是寫了點東西。
她不是很想隨手一寫。
景婕雙臂交疊放在桌上,頭枕著手臂,“為什麼我們會相遇呢?”
“好刁鑽的問題。”付暄笑道,隨後手指在桌面上有規律地敲著,很認真地在思考這個問題,嘴裡念念有詞:“是什麼呢?”
“你把我問到了。”付暄說。
“沒事,你想說什麼都行,我聽聽看,看有沒有道理。”景婕說。
“緣分和天意吧。”
如果付暄沒有趕上學校政策,如果景婕戀家沒來荊南上學,如果付暄沒有陪錢群群社團招新,如果付暄一開始就拒絕了景婕的搭訕。
好像走錯了任何一步都不可以。